像是如今祂即使只有单薄道执念被困在此处,也照样能向每个步入此地生灵讨尽那笔开天血债。三千世界里存在,凡是有眼、有耳、有口,无个不亏欠祂;但是有灵、有心、有情,也天生该对他赔罪。
所以连枕霜流给洛九江留下禁制玉佩都无法对此刻危机做出反应,因为那玉佩里也含着龙神血。
然而此时此刻,竟然有个存在能毫不顾忌地挡在祂猎物身前,毫无畏惧和愧疚地于祂相对,还如此理直气壮地对祂说“不行。”
难道这三千世界里,还存在什可以对祂问心无愧生灵吗?
如果龙神留在此地灵识不是仅仅由偏执和怒火构成,如果这抹灵识除吞噬和毁灭以外再稍稍具有点思考和感知能力,如果它能对最简单言语做出最基本反应,它就该知道,这样生灵是有。
随着那句话落下尾音,个淡蓝色虚影也从洛九江胸口处龙鳞中钻出。这虚影构造不全,只浮现出寒千岭脑袋和肩膀,不近不远地挨着洛九江,在光线黯淡山洞中看上去仿佛正和洛九江相依相偎似。
随着寒千岭影子几乎是瞬间弹出,洛九江周身那刻骨疼痛也如被清凉流水抚慰般,渐渐淡化,几近于无。
“千岭……”洛九江低声喟叹道。
在方才危机之下,就连枕霜流送给他玉佩都毫无动静,没想到却是寒千岭仿佛“随手而为”般拔下龙鳞先做出反应。
他究竟在自己不知道时候,为这可能刻惊险花费多少心思?
这是从他身上剥落下来满怀恨意,纯为龙神那刻悲郁和,bao怒而生。他在山精水魄里新获得生命,还不等睁开眼睛,就先被镇压万年整。
而即使在万年以后今天,他身上恨意与怒火仍然未剥离干净,若不是将洛九江作为“媒介”,他甚至难以感知整个世界。
……如果
非要个人把几千种、几万种变化都算计到,才能如此恰到好处地救洛九江于水火吧。
洛九江此刻心绪万千,神情中悄悄流过抹缱绻,而那神龙虚影竟然也没再做下步动作,出于难以捉摸原因停停。
……仔细想想,他也确实该停下。
当初七日宴上,神龙整个人被用各种手段分割利用,片甲不留。何止化为灵气血肉,就是鳞甲、龙角乃至神魂都填补给这个新生世界。祂血肉化为腥气扑鼻新世界第场雨,他在这场雨中走向末路,而剩余所有存在,有形与无形,具有生命和亘古如,全都在他血雨中得到新生。
从古到今,没有存在不是沐浴着祂死亡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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