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九江站起身来,磨磨蹭蹭地向后退两步,还是开口道:“千岭是至死不渝道侣,可师父也是今生唯师父,您……保重身体。”
枕霜流唇角扯下算作回复,他似乎想对洛九江笑上笑,却已经失却露出笑容力气。
等洛九江掩上门,公仪竹就好气好笑地摇头道:“这孩子跟谁学?你跟他提道侣,他咬定来气你,看你脸色不好,就转过来气哄你……你要是他‘唯师父’,那这些日子音杀是弹给老黄牛听吗?”
枕霜流却没接这个活跃气氛玩笑,他表情怔然,略失神道:“真像,是不是?”
洛九江能像,当然就只有却沧江。
每当枕霜流提起寒千岭时,洛九江给出反馈总是最直率。
毕竟最开始两个人是因何种契机结成师徒,他们也都清楚。
“师父,七岛那次,千岭不是有意,罪魁祸首是杜川。”洛九江先是找补句,又口吻坚定道:“而且千岭喜欢,也喜欢他。”
枕霜流:“……”
“和千岭齐长大,相互之间早已不可分割。”迎着枕霜流寒如鬼火般目光,洛九江无畏又坚定,“连命给他也无妨,相许终身……正是彼此夙愿。”
虽然心里也觉得像,但公仪竹此时却万万不能承认,他打个哈哈试图带过话题:“天下男人都该有份随时能为挚爱道侣而死觉悟,这只能说明九江沧江都是好男儿,称不上什像不像。”
“竹马、异种、又生得美貌,”枕霜流似乎也不太在意公仪竹怎回答:“哪怕他全盘像你也认,但姓寒小子命格性格偏偏像。还在炼气时第次牵连就险要若此,若是再来次,只怕要命。”
“囚牛,不能让九江蹈沧江覆辙。”
……这个覆辙,就是沧江死亡。
“……沧江替你,他是心甘情
“别事情千件万件,师父有命,九江莫敢不从。但要是关系到千岭……”洛九江垂眼笑笑,“师父,千岭是半,也是半儿他啊。”
洛九江说完这话后就闭上眼睛,心想这回算是在长辈面前过明路,就算师父因为这事给他鞭子吃他也认。谁知过半晌,枕霜流竟也没有别动静。
心下奇怪,洛九江张眼悄悄觑,却见枕霜流面上殊无恼火不悦之意,只是眉梢眼角都满载着疲惫,看起来倒比方才见面时更老分。
察觉到洛九江小心翼翼视线,枕霜流也没训斥他学艺不精,唯独对他摆摆手。不知是不是洛九江错觉,那下挥手竟也是有气无力。
“师父知道,你出去吧。”枕霜流淡淡道:“跟你公仪先生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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