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没再看自己脚边皮裘第二眼,依旧是以先前步速向前走去,似乎不愿再与洛九江交谈。
在茫茫雪原映照之下,她那枯瘦单薄身躯仿佛随时会被烈风吹倒,会被大雪吞没,而那两个粗糙沉重石锁看着就更是碍眼极。
“请留步。”饶是这女孩先前劝告犹在耳畔,洛九江牙根咬还是管闲事,“姑娘腕上石锁,可需要来……”
女孩转过脸来,慢慢地摇摇头。她面上终于露出丝吝啬笑意,轻飘飘道:“那是自己拷上去。”停顿片刻,她抬起手来,拿拇指食指比出个微小弧度:“好奇与好心也要少点。”
洛九江没有再叫住她,于是这女孩子就拖着那两个沉重石锁,极缓慢地同洛九江擦身而过,又渐渐走远。
任何埋伏后,便长长叹口气。他心中对着地上那尸体暗道:老兄对不住,这下看来估计要扒你中衣。
而在手上,洛九江却毫不含糊,转眼间就拿刀尖挑自己刚刚剥下那件皮裘轻抛出去。皮裘在雪地上拍出沉闷声,正落在那位姑娘脚下。
“此地苦寒难捱,姑娘还是穿厚些。”
女孩神情怔怔地停下脚步,过会儿才转过头来,似乎废很大力气才让眼睛重新聚焦,无声将洛九江从头到脚地打量遍。
至于那横尸于地疤痕男人,她连瞧也不曾瞧上眼。
洛九江上前去捡起那身皮裘给自己裹上,又踩上这疤痕男人靴子。在此期间,他从这男人皮裘腰带上发现个布袋,袋中满是某种或呈血红色,或呈惨绿色小牌子,这牌子上浸满已经发黑变臭血迹,让人见之生厌,也不知有什用途。
他依照自己先前所言将这男人深埋六尺。雪地松软,埋尸大坑倒也并不难挖。将切都料理清楚,洛九江把领口紧,暖暖和
洛九江笑得无害又和气,还状若漫不经心地向侧移动两步,把地上那具尸首遮遮:“姑娘先将衣服披上,切莫把自己冻坏。是这样,有件事情还要向姑娘打听句,请问……”
女孩突然开口,打断洛九江旁侧敲击打听:“新来?”
洛九江猜她是从自己看便红润没挨过饿面色上看出来,自己这特征如此明显,再拿言语矫饰倒显得藏头露尾,索性大大方方点头。
“嗯。”女孩缓缓转开视线,她吐字清晰,但嗓音嘶哑干涸,词句间联结艰涩,似乎已经久不开口,“你要记住,只有离远点,才能活得久点。”
这话可谓毫不客气,但洛九江与他师父这种将关心都掖在冷言冷语里人相处久,自然能分辨出这姑娘话里关切提点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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