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开始,洛九江呼吸便以个极其稳定频率起伏,他护吸时节拍,恰与这雪原上风声等同。
洛九江脸色泛青,他觉得自己想吐。
这是个什样世界?人竟把自己同类当成可以生吞食物?洛九江咬着牙想道,他竭力把自己涌上喉口那股酸液咽下去,不教自己露出点软弱疲态。
而与此同时,在他心头反复涌动情绪不止是厌恶,还有浓烈杀意。
至今为止,他刀锋还未夺过人命。但若是那具白骨始作俑者出现在他面前,他必然要要此人性命去。
若你真有本事,不妨把洛某当成猎物试试!洛九江心下发狠,握刀在手,连鞘也不入,只大步流星地向前跨去。
大体却非常相似。
这是个属于人类齿痕。
而在接下来几块骨头上,洛九江又翻检到相同痕迹。
他草草地将这位无名兄弟掩埋,站起来时只觉得脑子都有些眩晕:桩极恶毒、极残忍之事就这样直白地摊开在他眼前——这具白骨身上血肉,多半是被人给口口咬下来吃!
是要多阴毒心肠,或是多极端环境,才能令人犯下如此罪行?
茫茫雪地无边无际,像是片天地间至浩荡坟场,埋葬切异色,也冷却人类所有情绪。
洛九江怀着腔惊怒踏上前路,然后在整整两个时辰时间里,他都只听到单调地呼啸过雪地烈烈风声,也见到派没有尽头苍茫雪色。
他在天以前看到景色,和天之后见到再无不同。
在这样环境里,洛九江独身人行走着。冰冷世界和漫长行路是对体格与体力高强度考验,而毫无变幻景色则是对耐性场漫长折磨。
突逢大变,又跌入这样个似乎毫无希望世界里,换得个普通少年郎过来,只怕又是怀疑又是害怕,精神上早要承受不住。然而洛九江那身骨头仿佛是铁打钢铸,不要说中途彷徨地停下脚步,路上他连脊背也没有弯上弯。
洛九江按刀在手,警觉地环视四周。他不知道自己附近雪丘下是不是也隐藏着微弱呼吸和阴狠目光,只等着他露出点疲态就扑上来,喝他血,嚼他肉。
戒备地向前走段路,洛九江又想起那具尸骨。那人脊骨胸骨上都有砍刀削过,刮擦痕迹,他刚刚没能明白过来,走这段路,已然想通。
那是有人剜下他此处皮肉。
再联想到那不翼而飞四肢……
洛九江猛地打个寒噤!四肢确实比躯干容易携带,不是那人四肢不在,是有人砍下他四肢,和那些被剥下皮肉同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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