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个筹码,不言而喻。
片刻之后,有什东西,无声地贴在他唇上。
这只能勉强称为个吻,像是两
他自己已到灯尽油枯之时,他再清楚不过,长剑握在掌中,已经开始微不可察地颤抖,周身气机渐渐涣散,用来挟制袁鞘青,譬如稚子以稻草捆束猎鹰,实在危机四伏。
只是袁鞘青却毫无拔刀意思,只是喉结微微滚动,双目紧紧盯着他,神色变幻不定。
“退兵。”
袁鞘青叹道:“这值钱筹码,你就别无所求?赵氏气数已尽,若称帝,你来辅佐于,也不失为段将相相和佳话。”
长剑推进指,紧紧挟制着袁鞘青咽喉,血管在其下突突地痉挛着,显然其心绪之震荡,远不如面上平静无波。
步捉住你,不会,不会再让他争先!”
他死到临头,却还在那念魔障之中,丝毫不见悔意,谁知那意料之中剧痛尚未袭来,耳边便传来裂帛声响。
——嘶啦!
长剑在乱发中掠过,那断发瞬间被夜风卷起,纷纷扬扬散落满地。赵椟断发覆面,在剧烈不可置信中,挣扎着抬起头来,却始终只能看见截不近人情剑尖。
“你杀孽太重,是教之过,”解雪时徐徐道,“这以后,你便……”
“和谢浚道,辅佐株儿,平定残局。”
“到嘴肉,你要吐出来?你这学生,也不是好相与主儿,伴君如伴虎,你给出个难题,拿什让安生?”
“条命。你十余年为敌,彼此钳制,也当于此断。”
“可老子不想要你命,”袁鞘青道,忽而伸手抚在他冷浸浸面孔上,双鹰目中含着点近乎悲怆柔和,“你也不知道想要什,只是你既然有求于,这筹码,当由来定。”
他逆着剑锋,逼近步,沉声道:“其,要摄政,五年之后,赵株若无人君相,就反。其二,赵株若羽翼丰满,兔死狗烹,便反。其三,”他忽而手扫开剑锋,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对方嘴唇。
“你说什!”赵椟厉声道,竟然挣扎着去握他剑尖,“谁要你发慈悲,谁要你保!你竟然要落发?做事情,最清楚,就是当辈子和尚,吃辈子斋,念辈子佛,也超度不干净!要你杀,这就亲手来杀,来啊!”
他狂态毕露,如负痛野兽般,在绳索之中,bao跳起来,以头抢地,那呼喝声在夜色中如哀哀狼嗥般,令人脊背阵阵发寒。
只是却没有人回应他。
解雪时已经抬起头,目光和袁鞘青对,唇角渗出行污血。
那柄长剑,已在悄无声息间,横在袁鞘青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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