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浚恍然不觉,见他停下脚步,便问:“雪时,怎?”
解雪时目光冷电般,在三个禁卫面上闪而没。
铁盔阴影沉在他们面上,晦暗深邃,仿佛眼眼望不到底深井。
——滴答。
是血珠坠地声音。
个善妒恶妇人哩!”
正说话间,风雪更紧,风灯扑簌光影之外,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官轿停得隐蔽,其间要穿过几条长巷,路上能听到绣楼上叮叮当当声响,凛冽异常,如银瓶乍破般。
是官邸里女眷,为驱逐天狗,捧着铜鉴向月而掷,铜鉴光寒,粼粼发亮,映着女眷手上臂钏银环,不时斜照到解雪时行人面上,如荒草间露光闪,堕地时铮铮有声。
解雪时心事重重,眼睑上却被银光晃。
解雪时不动声色道:“把盔摘。”
当中禁卫踏前步,道:“大人,发生什——”
话音未落,点铁灰色寒芒,已从他脐中破出。这剑来得太快,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到痛楚,长剑已如劲弩般,掠着副血淋淋内脏,逼到谢浚眼前!
他素来警醒,几乎瞬间捕捉到缕细微裂帛声。
以及缕若有若无血腥气。
谢浚和他并肩而行,这时却稍稍落后步。走在最末,便是三个禁卫,路上默默无言,只按着腰侧长刀。
禁卫佩乃是横刀,刀身笔直狭长,刀口斜切,能轻而易举地截穿铁甲。
此刻正凛然无声收在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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