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鹰儿同太傅投缘。”袁鞘青笑道,“平日里可从未见它这温顺过,想必是将太傅当成巢穴
那也是赵株第次见到袁鞘青,只觉此人阴鸷刚猛,眼中含戾,乍看去浑如吊睛白额巨虎般。
袁鞘青身负蛮夷血统,体魄摄人,身长八尺有余,又着重甲,因长年驯鹰缘故,右臂直至指尖,都被笼在副皮革手套之中,锁甲环扣,彪悍异常。
那鹰利爪如铁,死死擒在铜环上,双翅翼展,足有半人宽,双目透着蜜蜡般冷冷苍黄色,其中,bao戾之气,和袁鞘青般无二。
人鹰,都用这种令人不快侵略目光,紧紧攫着解雪时。
“看来解太傅是打定主意要给这个下马威,”袁鞘青道,在手甲上轻轻拍,“去,雪奴,把信物给解太傅送去。”
袁鞘青竟敢擅自班师回来?
如果世人眼中,解雪时只是有不臣之心,只手遮天话,那袁鞘青便是等乱臣贼子。
与其说领兵镇守西南边陲,为大襄开疆拓土,不如说,他是被解雪时手放逐出去。手下精兵悍将,如双目湛然豺狼般,吊腮垂尾,无法剑指天子之位,便只能嗥鸣徘徊于襄北关外。
袁鞘青此人野心勃勃,先帝去后,宫中动荡,他当即打着吊唁旗号,要强行突入武冲关内。
值此风雨飘摇之时,解雪时面平定废太子之乱,面借武冲关地势之险要,控带羽湘带十八关枢纽,布下陷军之阵,将袁鞘青铁蹄死死困在武冲关外,不得寸进。
赵株本端坐在御辇之中,当场面色变,袁鞘青这蛮子,竟敢给自己鹰取这名字,摆明是要侮辱解雪时。
那鹰振翅而起,喙中衔着枚寒光四射扳指,雕着只鹰头,乃是袁鞘青平素里张弓搭箭用,更是他统帅全军信物。
巨鹰如闪电般扑击而下,解雪时长身而立,系袭朱红色氅衣,面色雪白,在这鹰击之势中,霍然回首。
他抬起臂,朝服大袖微微滑落,露出截线条清癯小臂,鹰爪来势汹汹,却极有分寸地摄在他手臂上,毫不伤及皮肤。
鹰喙挨在解雪时漆黑如鸦羽鬓发上,轻轻蹭蹭。
袁鞘青长途奔袭,久攻不下,又被解雪时切断粮草补给,在武冲关下吃生平第次恶亏。
解雪时顺势压着他定下盟约,双方各让半步。有生之年,永镇边陲,不得率部踏入武冲关半步。
武冲关下枭合谷,两军对峙之中,解雪时生平第二次解剑。
长剑深插在岩隙之中,直没至柄,泰然不动。隐约能看到岩石断口平滑如玉,为劲力所贯。
“好漂亮切玉劲,”袁鞘青淡淡道,“解太傅剑法卓绝,百闻不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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