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地在地毯中央找个落脚点,盘膝坐进去,低头在堆缺胳膊断腿游戏手柄里翻半天,总算挑出个全须全尾,冲扬扬。
“辜哥,接着!上次你玩关卡,帮你存档,这游戏刚出续作,来试试。”
动不动。
问:“你难道就是个大朋友?”
“辜辜,”他突然斟酌着道,“谢伯父把你托付给爸,不过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忙得整天不着家,姐又跟准姐夫处得火热,有什事情你就来找。至少那几条小杂鱼,还打发得。”
他态度诚恳,不似作伪,有瞬间都觉得夏家以身作则,要对精准扶贫。
这位小朋友说话就是自带三分笑,嘴又抹蜜,让人很难心生恶意,光是活血化瘀这段时间,他就把这几年留学老底,跟狗熊掏蜂蜜似,掏得干二净。
而他呢?
场,做完笔录,把俩摘得干二净,最终路把拎回家。
当然不是夏家所在大院,而是他本人名下套房子,地方隐蔽,据说住满不可言说秘密。
也没觉出不对味来,还以为是替夏家避嫌,以免沾上这家道中落晦气,触家新掌门人霉头。
他握着手腕,往手肘上抹红花油,力度拿捏得非常精妙,还挺舒服。
被搓得像干锅炒树菇那样又热又麻,淤肿处徐徐化开。
“成年啊。”他轻松道,“这是成年礼,好不容易摆脱姐魔爪,出来个人住,辜辜你可别把避难所透露给姐啊,她不让跟你来往。”
他那副心有戚戚焉模样,让有瞬间梦回数年之前,他用土味情话撩小姑娘东窗事发,他姐姐边捣他脑壳,边咆哮“夏煜治水治你”模样。
打个冷颤,任由他拉着,在房子里乱转。
这房子虽说是他成年礼,装饰和布局却颇为老派,透着点浮夸泛滥精致,没有次卧,主卧紧临着个半遮半露浴池,用家女佣话来说,就是典型二,nai房陈设。
要不是铺地毯游戏手柄游戏机,客厅里乱七八糟手办抱枕,谁能相信这是他这个半大孩子能忍受风格?
“打球时候跟队医学,怎样?痛不痛?”他认真凝视着,“等等,你脸颊上也被捏青。”
有点木呆呆,鼓腮,果然又酸又痛,估计是被细纹领带勒出几撇红通通猫须。
他用棉签沾点云南白药,往脸上滚几圈。
有点痒,刚想去揉揉脸,就被他轻轻用棉签拨开。
傻逼弟弟笑眯眯:“辜哥,你怎像个小朋友似,别乱动,待会药都揉进眼睛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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