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回去。
小不点又破涕为笑。
抽出来。
“哇——”小不点又哭。
就像按开关似,只要把拨浪鼓抽出来,小不点就哇哇大哭,再塞回去,瞬间又笑嘻嘻。卫敛觉得颇为有趣,如此几个来回,乐此不疲。
仆妇怔,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位新王声音极为悦耳,如松山冰雪消融后几分清冽。
泠泠如君子。
卫敛蹲下身,捡起地上拨浪鼓塞回他手里。
小不点得拨浪鼓,哭声戛然而止,展开抹童真笑颜。
卫敛玩心大起,又把拨浪鼓抽出来。
可三岁小儿哪里明白这些,仍旧哭得起劲。
卫敛见仆妇战战兢兢模样,不觉阵好笑。他想起初见姬越那会儿,自己便也是这般谨慎地跪着,听那人冷言要割他舌头。
当时他想,秦王果真残,bao。
……那真是天大笑话。
手中有至高无上权力,便有不怒而威气势。纵使什都没做,也会被旁人千般揣度。所谓伴君如伴虎,有时不过是外人视其为猛虎罢。
“王孙,王孙您跑慢点儿!”年长仆妇急匆匆追着名粉雕玉琢孩童,生恐他摔倒。
那孩童不过三岁稚龄,正是蹒跚学步年纪,迈着双小短腿却跑得飞快,看得人胆战心惊。
小童摇着拨浪鼓飞奔着,冷不防就撞进个人怀里,手顺势松开,拨浪鼓掉到地上。
仆妇愣,瞥见那截紫色衣摆,登时头也不敢抬就吓得跪下:“婢子参见陛下!”
卫敛低头凝视撞进怀里小不点,小不点也抬起头,水灵灵眼睛望着他,半点儿也不惧怕。
趴在地上仆妇:
拨浪鼓离手,小不点愣,又张开嘴哭起来:“哇——”
卫敛把拨浪鼓塞回去。
小不点止哭,喜笑颜开。
再抽回来。
小不点:“哇——”
卫敛倒颇有些懂得姬越感受。
“孤有这可怕?”
仆妇愈发惶恐:“陛下威严厚重……”
“行。”卫敛也不吓她,“孤非草菅人命之辈,岂会同孩童计较。”
他与卫邦不样。
仆妇跪伏在地上,半晌,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王孙年幼不懂事,冲撞您,陛下就……饶他罢。”
谁不知这位新王是从秦国为质回来?曾为楚国弃子,不恨亲人就不错,更谈何亲情。楚熙王回来就囚禁先王,废前太子,将庶母打入冷宫,对名素昧谋面王孙又能有多少喜爱呢?
卫敛与小不点对视片刻,谁也没说话。
少顷,小不点嘴撇,抱着卫敛腿大哭起来:“哇哇哇!”
仆妇吓得魂飞魄散,着急道:“王孙,您别哭!”小心陛下嫌聒噪,割您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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