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是左臂,几乎被穿透,还断次腕骨。
但对卫敛来说并不是事。习武之人怎能怕苦,他素来耐力极好,受过大伤小伤不计其数,这点又算什。
坚强惯人,无论什病痛,忍忍也就过去。
没什忍不,也没什过不去。
卫敛面色微微苍白,翻出药箱,忍着疼给自己上药,包扎,处理伤口。
不会,他不应该怀疑卫小敛。
姬越,你对他信任不能只有这点。
可另方面,强大理智与判断力告诉他,他感觉没有错。
卫敛对他有所保留。
姬越回头注视榻上沉睡卫敛,终究是不敢验证心中猜测。
那是……屋顶瓦片上碎屑。
从窗子路蔓延到床榻。
那刺客此刻就藏在屋里?
不,姬越很确定屋内除他和卫敛,没有第三个人呼吸声。
那是刺客曾来过这里?
血迹染红层又层绷带。
他低头给自己圈圈缠着,咬着唇瓣,眉目平静。
漂亮长睫被汗水打湿,令视线都有些朦胧。卫敛抬眼,看到姬越留在桌上那瓶小小白玉瓷瓶。
桌上正对墙面上,挂着那盏上元夜里兔子灯。
他垂眸看蔓延到腕上血迹,突然感到这点痛楚如此难以忍受。
还是不打扰人安睡。
他几乎是逃避地离开这个地方-
卫敛不知道姬越复杂心路历程,只看见姬越在桌边站会儿,留下个药瓶就走。
他又等待好会儿,见姬越并没有折返回来,才点灯检查自己伤势。
右肩还好,只是轻微划伤,稍微上点药便好。
就在刚才?
姬越停在桌边,倏然想起他剑指向刺客之时,刺客匆忙间抬眼,令人心悸熟悉,令人竟不忍再下手。
这世上唯有人会让他舍不得……
还有那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丝声音。即便他穿人皮肉,断人腕骨,也未有听到丝呼痛声。
这个猜想可怕得令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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