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腰间系着双鱼玉佩,腕上戴着血玉镯,两件首饰都是红色,与这身装扮很配。烈火戒指被他扔血玉镯里,他怕几个世界下来带走东西太多,带在身上不方便,干脆让血玉镯开通个储物功能。
血玉镯早就把不提供帮助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除不能给大魔王解封——容与力量太强,万控制不好毁灭个世界轻而易举,它不敢冒险——其他方面提供些小小外挂,它也不敢拒绝。
要是拒绝,大魔王在主神大
红白相衬,时分不清是迎亲还是出殡。
容与原以为是穿越到结婚现场,现在看来,结还是个阴婚。他何等眼力,眼就瞧出这整支迎亲队全都是纸人,真正活人就他个。
管他纸不纸人,阴不阴婚,反正不能叫这阴间音乐玷污他耳朵。容与对着干阴森盯着他纸人半点儿不虚:“看什看?整不来阳间音乐就别整,再吹把你们通通烧。”
放完狠话就把帘子放下来。
纸人们:“……”
高亢唢呐声刺破耳膜,魔音穿脑,奏是喜乐,却凄厉得宛如奔丧。
容与刚过来就差点被这唢呐当场送走。
他素日在魔王宫听都是丝竹管弦,靡靡之音,由三界最好乐师所奏,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此等噪音,若敢污他耳,那是要整个乐班都要去冥界报到。
容与不是忍耐性子。他听得厌烦,直接手拨开窗帘,手掀起盖头,骂道:“都闭嘴保持安静,自己吹得多难听心里没点数啊?!”
这是它们见过最嚣张新娘!
纸人到底是纸,把火就能烧成灰,对“烧”字有本能恐惧。容与这威胁,果真得个清静。
他眼前是片红,头上盖着红盖头,身上穿着女子裙装,绣着彩凤,正坐在顶摇摇晃晃喜轿里。头发也梳成女子发髻,堆着凤钗步摇,垂下来流苏随着轿子晃动叮当碰撞,泠泠作响。
指尖隐隐作痛。容与伸出十指,低头看,鲜血淋漓。
……看起来有点惨。
“……”
乐声戛然而止。
那娇艳如花新娘子开口斥骂,整个队伍都凝滞瞬。
容与扫眼,外头是个荒山野岭,缭绕着阴恻恻白雾。抬轿,奏乐,个个身形单薄如纸,脸色苍白,长相跟个模子里刻出来似。见他出声,都致地用空洞眼神望过来,面无表情,盯得人脊背生寒。
花轿也做得很有意思,檐下挂两盏灯笼。前头装饰红绸,红灯笼上面写着个“囍”,后头系着黑绸,白灯笼上面写着个“奠”。正看是顶喜轿,后看是副棺材。前边迎亲队从篮子里抬手撒下铜钱,等轿子经过,地上留下却都是白色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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