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已经不是第
次听到，纵然明知这是在幻境中，陆行舟
心脏仍然狂跳起来。
这句求婚誓言已经深深刻在
他生命线上，就算听百次，也会让他心脏第百次疯狂跳动。
陆行舟手指在袖中微微颤抖，骨鞭尖锐鞭梢扎疼掌心，他握紧骨鞭，明知自己鞭下去，就能抽散眼前这个幻象，破出幻境。
可是他抽不下去。
记忆太美好，眼前这个小魔物是自己漫长生命中唯灵动光彩，让他痴迷、眷恋、无法自拔。
“哈哈，”石饮羽大笑，屈指在他鼻尖弹下，低声笑道，“是‘行舟’舟啊，傻瓜。”
陆行舟扯出个僵硬轻笑。
——如果他没有记错，下个灯谜之后，石饮羽就要正式求爱。
“那这个呢？”石饮羽拉着他转向另个花灯，“白首同心定三生，你猜，这是什
字？”
陆行舟抿紧嘴唇。
弟手里拿过灯笼递给陆行舟，撑起把伞，拉着陆行舟往长乐街走去。
那是条光怪陆离长街。
两侧高耸入云酒楼张灯结彩，游人如织道路中间有巨大花车在缓慢滑行，花车上光影闪烁，纷纷坠落雪花折射着璀璨光芒，天地间片红光映天。
即使漫天大雪，满大街魔物们仍然在兴高采烈地游玩，很多人脸上带着狰狞恶魔面具，在灯光辉映下有种说不出来怪异感。
陆行舟提着灯笼木然地走着，心底深藏记忆涌上心头——上元节，大雪纷飞，花灯流转，石饮羽和自己携手同游。
突然眼前个黄色影子闪过，陆行舟下巴上被狠狠抓把
“是‘石饮羽’石。”石饮羽说着，笑盈盈地看着他眼睛，“这简单灯谜，行舟怎会猜不出来呢？莫非……你不但猜得出来，还猜到
下面要做什？”
陆行舟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灯光映天街道上人声鼎沸，石饮羽和陆行舟四目相对，身体悄悄矮下去，单膝跪在他面前。
伞落在旁边，雪花从二人头顶坠落。
“丹心点到白头，白首同心定三生。”石饮羽声线不稳，竭力控制着剧烈颤动情绪，仰起脸，虔诚地看着他，“行舟，全身心地爱慕你，想把自己——从魔心到躯体——都献给你，你愿意收下吗？”
怕陆行舟被行人撞到，石饮羽手打伞，另只手虚搂着他肩头，脸上带着笑意，时不时抬起头，看着旁边花灯，拉陆行舟起猜灯谜。
“丹心点到白头，”石饮羽指着个灯谜，“行舟，你猜这是什？”
陆行舟怔怔地看着他。
石饮羽：“看做什？看灯。”
陆行舟喉头动下，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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