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怔怔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他从狱中出来，血肉中扎着钉子，每
步都充满痛苦，却依然笑着走向自己。
这个人为
自己，可以过刀山火海。
石饮羽笑着说：“呆在狱里不出来，固然没有疼痛，但
心是绝望；而打入镇魔钉虽然疼，但心里无比欢欣，整个天地都是广阔明亮，充满希望。”
“哗啦……”声水花涌动声音，陆行舟在浴缸中翻个身，压在石饮羽身上，吻向他嘴唇。
海巫婆告诉小人鱼
“没有伤口，不意味着不疼。”陆行舟将掌心紧紧贴在他心口，声音低哑，“你带着这些钉子，跟东奔西走，该有多疼？”
“真不疼，”石饮羽轻松地笑，“你今天不提起来，都忘记体内还有这茬呢。”
陆行舟手指收缩，指甲抓过胸口皮肤，带着丝哽咽，哑声骂道：“你这小魔物，满嘴谎话……”
“别这样，行舟，”石饮羽拉起他手，和自己十指相扣，含笑道，“好吧，刚开始时候确实有点疼，但……你知道，人体对疼痛是有阈值，多次刺激之后，阈值提高，自然就感觉不到。”
“你应该告诉，”陆行舟悔恨地摇头，“至少，可以为你做些什
……”
中水雾氤氲，陆行舟躺在宽敞浴缸里，昏昏欲睡，感觉石饮羽在水下下下地帮自己按摩着。
他喃喃地说：“别忙活，你也累吧。”
“不累，”石饮羽道，“有日子没好好摸你，让再摸会儿。”
“胡扯。”陆行舟闭着眼睛，按住石饮羽手，“身体里还有七根钉子呢……”
石饮羽无奈地发现自己被当成珍稀动物保护起来，和陆行舟并肩躺着，淡淡地说：“你不用这紧张，不影响正常生活。”
石饮羽：“你能做什？只会做傻事。”
“难道有你这件事傻吗？”陆行舟道，“主动要求打入镇魔钉，还要求他们瞒着……你傻透！”
石饮羽笑两声，突然道：“行舟，你说，小人鱼傻吗？”
“什？”陆行舟怔下，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小人鱼和海巫婆做交易，放弃自由、放弃寿命、放弃歌声，将鱼尾变成双腿，如同踩在尖刀上般，笑着走向她王子。
石饮羽看着他脸上神情，知道他已经明白，轻声道：“小人鱼不会后悔，也不会。”
“不信。”陆行舟执拗地说，血肉之中扎入七根钉子，想想就觉得撕心裂肺地疼。
石饮羽拉着他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摸看，连个伤口都没有。”
掌心感觉不到钉子，只感觉到他胸腔中强有力心跳。
砰砰砰……
热情，充满力量，永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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