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沉寂下来,那个似歌似泣声音越发明显起来。
陆行舟循着声音找去,在个断墙后发现他。
那时石饮羽才十岁,瘦瘦小小只,穿着身破旧衣裳,站在遍地残尸之间,正在快乐地玩着蹴鞠。
陆行舟脚下踩断根枯枝,发出吱嘎声裂响。
石饮羽转身看过
“……”石饮羽噎,幽幽地说:“觉得你不是个好听众。”
陆行舟喝着冰奶茶,看着这两人吵吵闹闹,不由得回忆起石饮羽所说那个事。
那时候世界片荒蛮,妖魔横行,石饮羽命不好,出生时正值历史上乱世,军阀割据,征战连绵,面对作乱妖魔,人间官府能够提供给百姓庇护实在太少。
当他得到修蛇作乱消息赶过去时,整个村子已经被修蛇夷为平地,残垣断壁上搭着残缺尸块,血水把土地染成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血腥。
那天残阳特别美,洒在坍塌粉墙上,是沉郁金色。
…组长,你这说吧,让想起来个问题。”颜如玉犹豫下,觉得直接问出来有点伤感情,于是发动文学修养,努力问得更委婉些,她问:“你从古代就穷?穷好几千年?你该不会被穷神附体吧?”
陆行舟脸色沉。
“领导以前挺富裕。”石饮羽连忙道。
颜如玉:“你怎知道?”
“是他养大呀。”
陆行舟提着剑,步步走进村落,周围安静极,他走到个水井边,突然听到阵诡异笑声。
他蓦地回头,看到只乌鸦停在老树上,叫得跟人笑声样。
乌鸦笑声里又仿佛有丝哭声。
陆行舟仔细辨认片刻,这声音很微弱,被乌鸦笑声掩盖,从不远处废墟里传来,像是孤零零哭声,可细细听来,又像是谁家孩子在自得其乐地唱着村野小调。
夕阳最后抹余晖消失在墙边,天色暗下来,乌鸦粗嘎地笑最后声,扑腾着翅膀飞远。
“卧!槽!”颜如玉把捂住嘴,把惊愕吼声堵在喉间,指着陆行舟鼻子,半晌才说出句话来:“你……你还玩养成啊?禽兽!等等,不要告诉,他是你儿子……”
陆行舟还没来得及说话,石饮羽先炸毛,把打掉她手指:“不许指着领导说话。怎可能是他儿子,他还是处男呢。”
虽然洗刷冤屈,但是陆行舟感觉更生气。
“这条命是他救,”石饮羽解释,“当年有个蛇妖在们村作恶,就在要吃掉前秒,领导像天神下凡样凭空降临,只剑,就插爆蛇妖。”
颜如玉嘴巴惊成个o型,半晌,挤出句:“觉得‘插爆’不是什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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