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目前肝功能、肾功能、心肺功能指数都很低,意识也不清楚,恐怕──」
「可以直接明说还剩多少天吗,菌村医师?」始终高吊两端唇角年轻男子问道。称作菌村医师刻意地乾咳几声后说:
「……恐怕是,今明两天事。」
「要死还留堆麻烦,怎不把烂摊子收完再死。」
白发老翁喃喃地说。
夫人叹口气,瞥向背后:
「各位怎说呢?」
也重新扫视众人,并为之愕然。因为在这里,哪个人有无紫苑寺家血统简直目然。紫苑寺族眉宇之间全有种毒花般诡谲美感,唯独紫苑寺恭香那桌看不见那种危险气质。
不姓紫苑寺人──都是外人。
「那个人身家背景都已经摸清楚吧?这样要封他嘴还不简单,让他待著并不会有什影响。」
轻男子讥讽道,气得紫苑寺恭香倒竖两眉瞪过去。
「搬出去是理所当然吧。」应是恭香哥哥男性说:「是光纪自己对她不忠,恭香可是被害者啊。」
「乾脆离离不就好吗?」
「你是想毁恭香下半辈子吗!」
话题已完全岔开且触即发,双方都似乎早就忘存在。面竖耳聆听那丑陋争执,面尽所能整理这复杂状况。看样子,夫人已离开紫苑寺家多年。应该是发觉丈夫外遇而负气出走,在娘家待到现在吧。不过她不愿离婚,到分遗产时候就携家带眷地跑来宗亲会上搅和,也难怪气氛会这糟糕。忽然阵作呕。
没有人试图阻止他,或脸上有点难堪。
「前些日子都还活蹦乱跳。」「他上个月不是自己去德国谈生意吗?」
名男子看著这说。他脸烦闷地将肘拄在桌上,年约四十,五官与紫苑寺萤神似──但作为他父亲又太年轻,应该是年纪有段差距哥哥。旁人听面面相觑,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他们同意留下,反而将推入绝望。若赶走,就能带爱丽丝起回去。秒钟都不想让她多吸这里脏空气。
窗边老翁就近拉张椅子坐下,朝这里点个头。
「那,先从会长状况开始说明。」
等候在背后眼镜医师诚惶诚恐地说:
当律师看不下去想说点什时,有个站在窗边,满头白发老翁转过身来宏亮地说:
「有几个外人又怎样?早点把这场烦人会开完,早点回去。」
几个人含蓄地朝他望去,也眯著眼注视老人面孔。
眼就看得出,那是吾郎大师哥哥。他威严模样,彷佛是将脸上和善氛围全抽光吾郎大师。
「……既然二伯这说,也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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