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铁,似与我见过的不一样。
两人并不因为是“同一个人”而客客气气,相反,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的经历和思想。
他们并没有将对方当做另一个自己。
【我是不懂情情爱爱,但也看不惯黏黏糊糊。】
霍延笑问:【你多大了?】
【四十六,怎么?】
霍延脑子终于清静下来。
片刻后,众人行至山脚下。
山上林木多为常绿树种,即便是冬日,也依旧葱郁一片。
荣石背着竹篓,提醒道:“山上路不好走,诸位小心脚下。”
他走在前头开道,罗逸身体不太好,走山路有些吃亏,便被荣石搀扶着缓缓前行。
昨夜待在屋内,“霍延”根本不知外头世道如何,眼下看到整齐排列的屋舍、平坦坚实的道路、神情悠然的百姓、新奇古怪的物件,不由怀疑人生。
霍延牵住楼喻的手,俊目含笑道:“阿喻,有你真好。”
“怎么突然说这个?”楼喻不解。
“就是看到大盛如今的模样,觉得高兴。”霍延感叹道,“我自小学的就是如何打仗,如何制敌,对如何治国倒是从未钻研过。”
他想,即便“霍延”推翻盛朝,成为新朝皇帝,新朝百姓的生活与前朝也并没有什么差别吧。
【我登基后来陇州平过乱。】
【陇州不是这样的。】
【窗户是什么做的?我为什么能看到屋内的陈列?】
【这路又是怎么回事?】
“霍延”虽然被封在脑海中,但他可以通过霍延的感官感知这个世界。
【与我现在同龄,可惜了。】
“霍延”皱眉:【可惜什么?】
霍延却换了个话题:【如果你不在乎情爱,不妨多学学怎么治国,让你治下的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霍延”不吭声了。
等到挖冬笋的时候,看到荣石手里的铁制工具,他又忍不住出声。
山林中空气清新,偶有鸟雀啁啾,到处都透着大自然的意趣。
霍延紧紧握着楼喻的手,时刻关注脚下,以防楼喻被绊。
【他不是男人吗?不能自己走,非要你牵着?】
“霍延”忽然开口。
【可他先是我的爱人,你不懂。】
就算朝堂上有治国的能臣,可又有谁能与阿喻相比?
“霍延”冷冷道:【我听出来了,你在说我不会治理国家。】
霍延微微一笑:【你治下的陇州与眼前相比,如何?】
【……】
“霍延”陷入沉思,不再问个不停。
霍延耐心地给他解答。
但“霍延”还是敏锐地察觉到,看似解惑,实则炫耀。
【南方部族藏在大山里,你们是怎么把他们打服,还让他们出山种地的?】
【这里真的是陇州?】
【那是什么?用纸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