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瑶爸妈的定情信物,”盯着左手手心水滴形的红痕,季岚川轻笑一声,“可惜他们生了个倒霉的女儿。”
若不是遇上自己这个心狠手辣的假道士,任谁也不会同意对方那硬抗天雷魂飞魄散的请求。
“你的心太软。”见青年孩子气地将易拉罐捏扁,秦征放纵地将另一罐啤酒放在对方手边。
这人从头到尾都不欠钟瑶什么,却偏偏因为一块有故事的玉坠犹豫心烦,秦征是典型的商人思维,钱货两讫,无论钟瑶的结局如何,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头一次听人说自己心软,嘴里还含着酒的青年立刻低低地笑了起来,生死看淡,季岚川对钟瑶的散魂最多只是一时感慨,真正让他心烦意乱的、却是眼前这个抛下公务来找自己的男人。
视线投到窗外。
随意将车子停在一家便利店附近,满身精英范儿的秦三爷十分不符合形象地拎回一塑料袋啤酒扔在后座,黑漆漆的筒子楼渐渐被抛在身后,M市繁华的夜景重新映入眼中,黑发青年幼稚地抬手去碰,依稀记得自己年幼时也做过类似的举动。
陌生却热闹的车流穿梭不息,季岚川隐隐察觉到这并不是回秦宅的路,可他今日的确是有些疲惫,一时也懒得问秦征想要把自己带去哪里。
直到车子停下,季岚川才发现自己被对方带到了一处没有游客的江边,月黑风高四下无人,若非察觉不到男人的杀意,他还以为秦征要把自己这个“离家出走”的熊孩子就地沉江。
“开学前的放纵。”
季岚川不是蠢人,但他却真的猜不出秦征的心思,对方从来都是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哪怕偶有不经意的亲昵,也可以被解释为是对喜爱晚辈的体贴。
尽管原著剧情已经彻底跑偏,可主角攻受的人设却从未崩过,在钟瑶没有把话说开前,季岚川从未想过禁欲到连孩子都要过继的秦三爷会喜欢上一个人。
尤其那个人还是穿书而来的自己。
一个月来的点滴滴滴在眼前闪过,脑中两个各执
将一罐啤酒递给对方,秦征食指微屈、单手掀开其上的拉环:“喝吧。”
被扑面而来的秋风糊了一脸,季岚川迅速地抬起左手凭空刻画一道符篆,随着最后一笔的下落,两人方圆十米内立即变得风平浪静、安稳非常。
咕嘟嘟地喝下半罐啤酒,青年画符时的动作格外流畅洒脱,跟着男人步行到江边的长椅上,季岚川沉默地坐在对方身侧。
按照原主的人设,他此刻应该识趣地挑起些话题才对,可不知为何,季岚川就是笃定秦征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坚硬的玉坠硌得人手心发痛,注意到这个细节的秦征将青年的手指轻柔掰开、而后又顺着红线将那玉坠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