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大惊小怪,只是少年容貌和画卷中青年足有九分相似,若不是老白眉宇间少青年文雅与病气,江烟绝对会以为他们是完全相同个人。
“为什不过来?”除双变红眼睛,男人看起来与常人并无任何差别,他沉下嗓音,仿佛身下坐不是石椅而是龙座,“怕皇叔再拉着你死次?”
“白忆不敢。”
“原来你藏在这个小东西身体里。”
男人准确地对上黑猫金色瞳孔,他随意地向椅背上靠,接着自然地冲老白招招手:“忆儿,过来。”
[别管,让出去。]老白低低地冲顾唯笙喵句。
此间石室并没有什针对魂体阵法,顾唯笙用手指在老白额间轻轻拂,对方那困在猫身中几百年魂魄便轻飘飘地显踪迹。
那是个相貌极佳少年,他年岁不大,额间画着抹复杂红色刻痕,配上玄色华服,更衬得他肤白胜雪、身段风流。
“呼——”
机关停止运转,堪称清爽风顺着大开石门吹进高台上石室,江烟抱着老白跟在顾唯笙身后,蹑手蹑脚地跨过那道石门滑动所留下痕迹。
石室被布置格外清雅舒适,若不是位于机关重重陵墓之中,它看起来倒更像某个世外高人隐居之所。
室内环境有些凌乱,墙壁上那些只以背面示人挂画也不知何时全部被翻过来。
数以百计画卷上全都是个俊容丰姿青年,或坐或仰,或喜或嗔,这些显然出自人之手挂画忠实地记录着青年每个值得收藏瞬间。
少年眼神复杂地看向男人,随后抬起双臂拱手:“皇叔。”
就是这个男人,宠他养他,给他世界上所有荣华;
也正是这个男人,在他身体无恙情况下,将他生生地闷死在棺中。
若不是当年他养小宠阴差阳错地闯进密室,若不是顾唯笙听到他叫声前往陵墓,他这个人早就该在几百年前烟消云散。
“你……画……?”江烟捂住嘴巴,目光不停地在老白和画卷上青年间来回打转。
微风拂过,画卷随风轻轻摇动,那画中青年便更得神|韵,简直像是要从画中走下来般栩栩如生。
个身穿明黄色长袍男人正坐在书桌前摩挲着手里画卷,动作间颇有几分温柔缱绻意味。
怎和她梦里完全不样?江烟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却没想到男人还是在她踏进石室第秒就注意到她——
或者说是注意到她怀中老白。
也就是在男人抬头那瞬,对方身上所有称得上柔软气息全都消失干二净,男人眉峰凌厉,无需言语便有种不怒自威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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