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嘉安心,又问:“梅老,外公年轻时也当过兵,现在补助还挺多,怎村长家这穷?”
梅庆拍拍贺思嘉肩,无声叹口气。
回片场,梅庆就招来名工作人员,安排对方去送钱。
贺思嘉也赶紧掏钱,可身上现金有限,还是考虑到要买蘑菇,临时找绵绵拿。
他想想,发微信让两名助理把现金都给他,又找几个熟人搜刮番,只可惜大家现金都不充裕,凑齐也就两千多。
梅庆推辞不过,只好接受对方好意。
临走前,梅庆走到老人身边,伸出双手说:“大爷,们先走,回头再来探望您。”
老人却没回握,只笑着点点头。
村长担心梅庆尴尬,忙解释:“爷爷年轻时打鬼子被炸手。”
梅庆与贺思嘉双双愣,同时看向老人藏在外衫下胳膊。
全击溃他心理防线。
贺思嘉在原地站老半天才平复心情,可已不敢进门。
老人看出他害怕,将黄狗赶回屋,转头就见他那任职村长大孙子回来。
村里人大多质朴,村长在问明梅庆与贺思嘉来意后,热情地表示后院里就晒不少野菌菇。
趁他去拿蘑菇,梅庆上前与老人攀谈:“大爷,您高寿啊?”
偏偏梅庆还说这样不行,金额过大村长定会还回来,只抽小半走。
贺思嘉没能如愿,有些怏怏。
他独自坐在片场发呆,也不知过多久,忽然被只手覆住眼睛。
贺思
那瞬间,贺思嘉说不出心里是什滋味,从书本上、影视剧中所见,以及长辈口中听来历史,都离他太过遥远,更像是段苦难而悲壮故事。但此时此刻,老人光秃秃手腕拨开层雾,隐秘真相不再匮乏与缥缈,而是实实在在沉重。
他见梅庆向老人敬个标准军礼,老人也样站直回礼。
两代军人相对而立,宛如两棵挺拔雪松。
——时光消磨历史厚度,却磨不去经历者充盈灵魂。
回去路上,贺思嘉总惦记没给钱事,梅庆笑着说:“待会儿让工作人员送来,们给他不会收。”
老人咧嘴笑,操着浓重乡音说:“九十八。”
“那您身体很好啊!”
老人又回句什,贺思嘉没听懂,他分神打量灰扑扑院子,就个感想——穷。
没多会儿,村长拎着两麻袋菌菇出来,袋给梅庆,另袋则递给贺思嘉。
贺思嘉嫌重,并不想拿这多,可瞧见村长局促模样,以及对方身后排泥胚房,拒绝话便哽在嗓子眼。他低头掏钱,哪知村长竟肯不收,只说知道他们是演员,也看过梅庆演戏,家里人都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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