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岩觉得很累,但他偏偏不想睡下,不想淋浴,不想吃东西,甚至于不想呼吸。
就算雪伦不属于海茵部队,但在肖岩心中她是因为自己无能而死。如果他拥有强悍战斗力哪怕最基本自保能力,雪伦不需要挡在他面前,也不会因为加速剂而死。他想要将自己无能藏起来,但海茵却丝不漏地看进眼底。肖岩害怕接触海茵目光,他知道自己会沉重到抬不起头来。
简部下将雪伦抱起,行人顺利离开潮涌组织基地。
当他们离开通道时,简拉紧绳索,看向身后肖岩,浅笑着说:“带你上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只手臂绕过肖岩,向后退两步猛然间向前冲入黑暗,急速上升。
这样力度肖岩再熟悉不过,他终于抬起头,看见是海茵低下头来看着自己表情。这个男人仍旧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只是肖岩觉得自己似乎被对方目光包裹着,于是最初惊恐消失不见,肖岩发现再没有什会令他害怕。
肖岩视线越过简肩膀停留在雪伦身上。
简闭上眼睛呼出口气来,他脸上分辨不出任何悲痛情绪,甚至没有在第时间回头看向雪伦方向。
“她是怎死?”简声音里没有起伏。
“因为X病毒加速剂……病毒复制得太快,消耗她生命。”丽芙回答。
“哦。”简轻声应句,垂下眼帘手中把玩着只银翼,“这是所有特种兵宿命,只是雪伦来得快点。她痛苦吗?”
顺着海茵向上望去,能看见闭着眼睛雪伦和战友起向着光亮地方而去。她发丝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散落,柔软地铺散开来享受空气抚摸,头顶光亮越来越清晰,在她身上留下柔润色彩。
他们乘坐飞行器离开,肖岩隔着机舱玻璃望向那个深不见底洞穴,就像人类无止境恐惧。
又也许更接近人类无止境希望,引导着这个物种走向未知方向。
他们首先降落在最近第十三号基地,因为这个任务实在太沉重,即便是特种兵也需要修整。肖岩被分配到个临时公寓。
当军需官离开,整个空间安静下来。
“她去很快。”丽芙只能这回答,至于她是否痛苦,只有她本人知道。
马克带着剩余人赶到这里,看到雪伦尸体和肖岩颓然表情,他们惋惜与痛苦都隐藏在平静之下。
这个任务令海茵与简部队折损率高达百分之三十六。
“准备撤离。”海茵下令。
肖岩站起来,没有说话,而是连入这里主控,将撤离道路上所有隐患排查,关闭所有样本库。由始至终,他没有看海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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