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延问他:“要给你揉揉吗?”
陈韵城没有回答,他眼神都变得朦胧不清,看宁君延会儿,问他:“言言,你什时候回来?”
“嗯,”宁君延应道,“回来,再也不离开你好吗?”
陈韵城伸手搂住他脖子,突然稍稍用力将他头按在自己肩上,抱紧他说道:“不要,你过得好就好,跟你爸爸妈妈回去吧。”
宁君延侧过头,贴在他耳畔问他:“舍得吗?”
宁君延问道:“你觉得你有责任?”
陈韵城没有回答,他只是说:“当时不说,是害怕没顺利借到钱,让他白白高兴场。又或者不给他说警察在查他们,那天让警察直接把他抓也就没事。”
宁君延安静地听着,看他脸上红逐渐蔓延到耳朵上。
陈韵城情绪有些激动,“就像关安霖,那时候也以为能帮他,结果什都帮不。”他说完,仿佛痛苦地弯下腰,将额头抵在自己膝盖上,跪在床边整个人蜷缩起来。
“可是他们不是你责任,”宁君延起身,跪在陈韵城面前,伸手摸他头发和后颈,“你不是他们监护人,他们自己选择犯法,不关你事。”
作不由顿顿。
陈韵城声音带点酒醉含糊不清:“很庆幸能认识你们。”
“们?”宁君延把书放到边,又抬头看向他。
陈韵城说:“你啊、周彦啊,你们都很好。尤其是你,”他垂下视线,像是有些疲惫,又像是在走神,“跟你起生活那几年,是小时候过得最开心几年。”
宁君延伸出只手摊开在他面前,对他说:“过来。”
“舍不得,”陈韵城双眼睁开,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可是没钱,养不活们两个。”
陈韵城没有说话,蜷缩着很久都没有动。
宁君延伸手抓住他手臂,把他托起来抱进自己怀里,然后抱着他靠坐在床头。
陈韵城酒劲儿似乎上来,他皱着眉,说:“很难受。”
宁君延问道:“哪里难受?”
陈韵城说:“哪里都难受。”
陈韵城却没有握住他手,只说道:“好热啊。”他还穿着厚衣服,而房间里面很温暖,宁君延身上都只穿单薄睡衣。
宁君延对他说:“热就把衣服脱。”
陈韵城低下头,动作略显笨拙地拉开羽绒服拉链,抬手把整件衣服都给脱下来。
宁君延确定他是喝醉,对他说:“你醉。”
陈韵城却摇头,“没有醉,知道在做什。你知道问你借钱那天晚上,周彦关手机跑回老家。他想要去找他妈借钱,结果把他继父给杀。如果早点告诉他能借到钱,他就不会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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