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玄离开,闻如许躺下,盖住头。
告诉自己,在王爷回来前好起来,然后,或许,或许……
明明满心希冀,只是不知为何,在黑暗中,闻如许控制不住潸然泪下。
闻如许抬起头来去看玄。如墨青丝裹着双颊,苍白脸显得双眼尤为清冷平静。
玄说:“这是老王妃安排。她希望王爷子嗣是与大族贵女所生。”
不忍看闻如许脸上痛苦,玄避开视线,继续说:“也是不想王府再有另个身世坎坷孩子。
闻如许恍然大悟,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他不知道,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活这久。
吟。
闻如许在握成拳手咳下,“怎?那是直在吃温补药……”
“错错,这浣花草、黄柏、苦丁……个个都是苦寒凉宫之品,是女子避胎药方。你受风寒,又日日进补这些,如何好得?这些药都不要再吃。”
闻如许说:“怎会,这些是……”是他救命药,不吃就会死。所以就算苦得难以下咽,闻如许次也没有落下。
可是真太苦,现在突然苦哑恍然大悟闻如许口舌耳目。
他怎可以那想他呢?
他喝药时候,他都拿来尝口,捏着他鼻子灌,“是苦得很,但都好好喝下去,谁叫你身体这差。”
然后又喂他颗蜜饯,就不那苦。
闻如许慢慢走回房间,脱下大氅,对玄说自己要准备好好休息。
看他恢复朝气,玄松口气,关上门走出去。
庆元七年,二月。
长安城还是很冷,闻如许批着大氅,抱着膝盖坐在门口,眼里在看最后场细雪,却又空荡荡。
影卫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边,“大夫让你别受凉。”
“好多,这是最后场雪。”
玄在他身旁,静静,道:“王爷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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