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时候,阮奕只是愣下,站在原地没有走过去。
就像是许宜彤安乐死前晚,他留在病房,如之前,言不发看着病床上如永生花人。
可能阮奕需要说点什,让语言表达下他愧疚和歉意,现在阮奕只要开口,可能放出心底陈灰。
但是阮奕心中空白,他什都不会说。他原谅不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也更不可能和解。
在虚晃梦境里,阮奕似漫不经心站着,又如把开刃冷锋,与平和素雅环境格格不入,凝固着他眼前所见切。
鼻子发酸,心底委屈漫出来样,抿下嘴角:“嗯。”
大厅里金黄色灯光从玻璃窗漏出来,笼着露台,再外层夜色又隔着层玻璃,像是在座孤岛上,有些平时阮奕不会开口话,在此时此刻却又对着何楚倾泻而出。
何楚大气不敢出,感觉阮奕真被吴怒灌不少。
在阮奕屏息沉默时候,何楚贴上他额头,眼底带着笑,说:“其实开始,没有想去找这个工作,手有些旧伤,可能恢复不到以前程度。但是和你在起,给勇气,想试试,也不想你误会。”
何楚声音软绵清透声音就响在阮奕耳边,对他说自己找个新工作,没有意外九月份就能上班,工资不高,也不累,不上班时候会很清闲。
但是许宜彤站起来,带着笑去看楼梯走下来挺拔少年。
十四岁阮奕已经比许宜彤要高些,窄腰长腿,站在美丽端庄母亲身边,矜贵又疏傲。
阮奕想起来,这是许宜彤三十八岁生日。
也是这天阮时昌把阮达带进宴席,虽没有说阮达身份,只是和气慈祥地告诉阮奕这是他哥哥。
阮奕有过个亲哥哥,身体弱早夭,他当时并不知道同样体弱阮达真就是他亲缘上哥哥
何楚在说话上也是个笨拙人,但是他哄阮奕两次情话都轻而易举地震动阮奕胸腔里心脏,让阮奕被那种柔软又磅礴感情面前,毫不犹豫,毫无办法。
在回去路上,阮奕就直靠着车闭目养神,什时候睡着他不知道,不过知道自己在梦里,因为他看到许宜彤。
许宜彤过世后,阮奕从不与人提起,更不许别人提起他早逝母亲,现在阮奕不知道自己梦到这个算是什。
可能是因为今天看到何辛弹琴,也可能是因为尘埃落定,他切都如愿以偿。
梦境里是阮家正厅,摆着架三角钢琴——听说是许宜彤结婚时,清贵名流许家送出嫁妆之,他幼时坐在面前它学过琴,而许宜彤坐在钢琴前背影,是阮奕少年时代少有温和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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