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麻手上接过盛有腌小黄瓜的碟子,不过我一口也没碰。反正要是剩下,度会先生一定会把东西全都放进他的胃袋,这似乎已经变成习以为常的光景。反正我也不是进食的当事人,不需要怕他吃太多而硬阻止他吃。
平常送餐的护士小姐早已去了别间病房,所以也不会有人骂。那也是个令人头大的家伙。
我把餐盘放到边桌上,麻由
「哪里加倍了……」
从这时开始,对长濑来说我变成了「透」。
不过我从来没有用长濑这两个字以外的名字叫过她。
因为我的名字过敏症非常严重。
麻由住院期间的晚餐,都在我住的病房里吃。
那个女孩是怎么叫我的呢?
「用片假名写就更可爱啦,我倒很喜欢耶。」
「啰嗦,那送你好了。你好好活用它吧。」
「啊,这主意太好啦。」
「什么主意?」
濑露出宛如找到伙伴的喜悦,开始七嘴八舌地讲起自己的故事:
「小孩子超讨厌的啦。从那件事之后,有好一阵子我连书包的颜色都被人拿来取笑哩!笑我的书包为什么是红色的。我虽然满腔怒火到想回骂他们——看我怎么把你们揍到满身是血!可是那时候我根本还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意见,只是一味哭泣啦。」
长濑平静地边说边用脚踢着,垃圾箱就这么被踢翻了。
身为环境美化委员一员的我,收拾了散乱一地的垃圾。
「抱歉。」
麻由因为偏食而丢给我的菜肴,我不一定全吃得了。不过,这间医院彷佛订有必须对万物怀有怜悯之心的规定,严禁剩饭存在到一种不可理喻的地步。再加上我的胃在还没动筷子之前就表示拒绝摄取这些食物,所以我只好私底下把剩下的食物给别人吃。换句话说,这是医院为了让人深切体认到人无法靠自己独活而编出的冠冕堂皇的谎言。
所以即使麻由说要彻底抵抗医院的做法,但经过我以低头认错的态度说明后,她虽然有些不甘愿但还是接受了。因为比起讨厌的人,把讨厌的食物处理掉这件事较为优先吧!
而现在正是晚餐时间。
「阿道,这个。」
「好、好。」
「就是名字啦。今天开始我就叫做长濑××啦。」
……虽然耳朵有点痛,不过我应该没听错。
「所以你就叫透啦。」
「你的意思是交换名字?」「对啦。」
「……我是无所谓啦。」「喔喔,友好效果也加倍啦。」
长濑觉得很不好意思似地向我道歉。
「这种小事不用介意啦。」
「那你也是有理由的吗?」
「是啊,我也遇到挺多事的。比起好事,遇到坏事的次数比较多。」
我想起以前那个和我一起待在恶意之巢穴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