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
「……………昨天?」
「叶斯特爹(yesterday)。」
「……从昨天的什么时候开始?」
「阿道逃了,洗完澡以后。」
感动到无法丛言语表现的心情,以红色鼻血的形式满溢出来。
「呀呵——阿道!」
麻由天真无邪地对紧压着鼻子的我打招呼。
「呀呵——?」
身穿睡衣的麻由微笑着斜着头,然后捏起睡衣的袖子擦拭着从我指缝流出的鼻血。
「……一定,也都在担心我们。」
我们的话题在这里停下。
然后,就像想要忘记刚刚的话题一般陷入了熟睡。
朝阳令人目炫的七点,早晨。以上学时间来说还太早的时间,通过了校门继续往前,往麻由住的大厦前进,因为从今天开始要同居。那份期待感,就像等了十二年的电玩游戏终于等到发售日,过去是小孩子的大人如今兴奋地早起。骗你的。
不过是因为不想和担任看护,昼夜颠倒的婶婶碰面罢了。昨天回去之后和她大吵一架,在骂我不纯男女交际之前——你这家伙根本没有活在世上的资格等——几乎可说是迫害人权的谩骂交相参杂。在发展到骨肉相残前,比较明理的好医生叔叔终于退让,以一个月回家露脸一次为条件答应了。婶婶到最后还是反对,有点保护过度了。不过,至少她不比我坏。
「不晓得人家现在在做什么?」
「大家?」
「长濑,脇田他们。」
「学校的朋友?」
「嗯。」
我从这个房间逃脱的时间是,晚上七点。
「在门前等?」
「嗯。」
「怎么等的。」
「睡着等。」
「没关系啦,会弄脏的。」
「没关系没关系,阿道的很干净。」
原本青色与白色的直条纹睡衣,一部分变成染上斑点似的第三种颜色。看着那个颜色,麻由眨着恍惚而水汪汪的眼睛,充满稚气地笑了。
背脊升起爬虫类横越似的鸡皮疙瘩与冷汗,使脸颊不断抽搐。我向她确认:
「……从什么时候就站在玄关了?」
「会不会太早了点……」
坐电梯前往三楼,停在麻由的房门前低声自语。麻由是个很会睡的女孩。在学校也总看到她趴在桌上睡,而且从来没有她在第二节课就出现的记忆。
「虽然约好来接她,不过她起得来吗……」
不抱着任何期望按下门铃。原本打算若没人来开就站在前面多等一下的门很快就被打开,而且还撞到了我。
「呜……」
「那么,我想他们应该都跟平常一样去上学吧!」
「他们会担心我们吗?」
「一定会啊!」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我心中却觉得答案应该是不会。
「那,爸爸和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