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成瑜是关心则乱,如今想来,这环扣环,皆是长公主为放自己离去计策。
成瑜捏着信纸,低下头笑笑,心中想着果然公主不若表面看来那般莽撞,乃是胸有沟壑之人。
他起身出门,见到守在门外猎户,开口道:“劳烦大兄替带句话给长公主。”
“请讲。”
“公主之令,瑜莫有不从。”
正欲推门之际,成瑜却听身后猎户道:”公子瑜,你可是想回去确认长公主安危?”
成瑜猛地回头,面色微沉,眼带警戒地看向这个猎户。
猎户上前步,行礼:“公子不必多心,乃是长公主人。公主言明,如你坚持要回都城打听消息,便将此信交予你手上。此乃公主信物。”
他从怀中掏出物,正是成瑜亲手雕刻杂佩之中那块珩。信上笔迹成瑜也熟悉异常,确是出于长公主手中。
猎户将东西交予成瑜后,便掩门离开。
还带着那种强烈不甘心之感。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片茅草屋顶。
成瑜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拆过在拼合起来般剧痛,好在似乎并未受重伤。他咬牙从床上翻下,就见猎户装扮男子推门而入。
“你醒。”猎户道。
“敢问是大兄救命?”成瑜问道。
成瑜离开之后,却并未回到成国,而是在江国同原国交界小城中停留数日。
直到日,他从手下处得到消息。
原国生变,长公主外出祭天之时遇袭原王调查之后,发现袭击之盗匪
成瑜展开信件,其上只有寥寥数语:“此事在计划之中,吴家之危,唯有同江国结盟可解。”
成瑜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他略思索,便想到自己坠崖之前,长公主异常之处。
长公主常年习武,骑射双绝,且并非是易受惊吓之人,那日里马车失控之时,他竟是如同不通骑术之人那般惊慌失措。
这本就有些不寻常,加之他在被那百夫长带离之时踢过来脚,力道和角度都恰到好处地将自己踹入马车之间。
还有那些突然出现却毫无威胁山贼,和突然受惊马匹,现在细细想来都非巧合。
猎户摆手:“就是恰好在河边捡到你而已,你也是命大,身上竟是除些许淤伤之外,并无大碍。”
成瑜此时心想着公主之事,并不欲在此久留。
他行个揖礼,又从衣襟中摸出块小巧令牌递出:“多谢这位大兄搭救,只是有要事在身,须立刻离开。救命之恩,铭记于心,今后大兄若有为难之事,带着此块令牌到任城中怀雁行,就会有人替你分忧。”
怀雁行,乃是成瑜经营商行,在各国城中皆有分行。
说罢,他抬脚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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