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陆奕卿说。
“如果他不在牢里,就不会受这些苦。”陆母意有所指的说。
“妈”
陆母抬头看了二儿子一眼:“我实话与你说了,如果你爸爸在狱里有个好歹,我一定会跟着他一起去。”
“我不会让爸爸再出事了。”陆奕卿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音量低声说:“哥哥也不会再有事的。”
“快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今天定好了机票,下周我们就走。”陆奕川看起来心情不错,好像那一辆车运走的是家中这几日的霉运一般,运走了心情就明朗了。
“妈妈呢?”陆奕卿只说。
“她在爸爸的书房里。”陆奕川说。
陆母从陆安政入狱后,除了卧室以外,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陆安政的书房。
陆奕卿推门进去时,才发现那三个顶到天花板的书柜已经空了,只剩下三个红木制成的书架,好像秋天落光树叶的树干,冷冷清清的。
“明天晚上,你去车库取靳衡的车,我会提前把靳衡接走,如果对方真的派了人跟踪,你把他们引开就好。等他安全到机场了,我会打电话给你。”
“好。”
“这么干脆?”莱炀奇道:“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伙人真的跟上你的车,你会没命的。”
陆奕卿抬头看他,说:“知道。”
莱炀没想过这个过程会这么顺利,这让他准备了一肚子的狠话都不知要怎么说出口。
他知道,自己在母亲面前,永远都只能是罪人的姿态。
他是这个家的罪人。
陆奕卿看着天上被月光晕出轮廓的残云,他的24岁全是愁云惨雾,前路迷茫,等他拨开那些迷雾时,才发现自己脚下是断崖,只要再迈出去一步,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医生是最懂得生命
这三个书架承载了父亲细腻的爱,陆奕卿觉得自己心里也跟着这三个书架一起变得空荡荡的了。
陆母坐在办公桌前细细端详着一副书法,陆安政写得一手好书法,陆奕卿的书法是陆安政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陆奕卿轻声唤了一声“母亲”
陆母没有抬头看他一眼,陆奕卿原本有好多话想和妈妈说,但母亲这样冷冰冰的态度让他识趣的闭了嘴,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陆母才出了声:“监狱打来电话说你爸爸已经能自主进食了。”
只问:“为什么?为了还你父兄的债?”
“不全是。”陆奕卿低头笑了笑,反倒坦然了许多:“你不会懂的。”
即使他没有亏欠靳衡,今天他也会做这样的选择。
陆奕川联系好了物流公司,这几天陆陆续续把家里重要的东西先寄到了法国的别墅里。陆母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发呆。
陆奕卿回到家里时,物流公司的货车刚刚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