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把他的心脏都挖走了,也止不了疼啊。
他能医别人,却医不了自己。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除了血压较常人低了一点外,其他一切正常。
陆安政听罢松了一口气,与那医生道:“他这样可以接受除标记的手术吗?”
陆奕卿听到这句话,背后一阵发寒,他下意识的退缩,却被母亲搂在怀里安慰说别怕。
陆奕川问医生情况如何。
“劳累过度引起的低血压。”医生看了看病人没有血色的脸颊和双唇说:“用药的效果不明显,建议留院观察两天。”
陆奕川给家里通了电话报完平安后,便留在医院照顾着弟弟。
陆奕卿没清醒多久便又睡了过去,他累极了,眼睛闭上的时候要做噩梦,醒着的时候心口又一阵一阵的发疼,靳衡说的那些话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片卡在他的心口,让他连呼吸一下都疼得要命。
他闭上眼睛不去想,耳边却总有个声音在不断重复着那些内容,他面上无波无澜,心里却要崩溃了。
陆奕卿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都还是懵的,但他眼前是他最熟悉的陈设,他知道他在医院。
至于怎么来的医院,没有印象了。
他就躺在那,睁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中空空茫茫,什么都没有装进去。
陆奕川见他睁了眼也好像没什么动静,便抬手在弟弟眼前挥了挥问:“醒了没?”
陆奕卿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继续看着天花板,一句话都没说。
医生说:“可以是可以,但是国内这个技术还不够成熟。”
“我不要!”陆奕卿激裂的反抗道:“我不要做这个手术!”
谁来告诉他,他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样的惩罚?
第二天,陆父陆母也来了医院,医生问陆奕卿还有哪个地方不舒服。
陆奕卿木讷的说:“心口疼,能治吗?”
医生推推眼镜道:“低血压确实也有可能是心脏病的外征表现,建议你做个检查。”
可是陆奕卿也是医生,他清楚的知道,他这不是病。
他的手上扎着针挂着水,那瓶药已经要到底了,陆奕川按了床头铃叫医生来换药,然后重新坐回床边的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说:“你别跟哥哥闹脾气,我这可都是为你好,你也看到了,靳衡是个什么人,我随便拿钱一试就出来了。”
“你不是我哥哥。”陆奕卿看都没看他一眼,说了这么一句。
陆奕川也没有生气:“为了一个外人连哥哥都不认了,行!”他笑笑说:“不认就不认吧,反正血缘关系摆在那,也由不得你扯断,你还没进社会,我还得管你。”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你好。”
医生这个时候进来,给陆奕卿重新换了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