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吻毕,关棠眼睛自然而然地睁开,然后听见莫呈川莫名问句:“你脚什时候好?”紧接着又说:“睡吧。”似乎前面那个问句只是时兴起,根本无关紧要。
关棠彻底睡不着。
激动难耐之余,他总算回归些理智,从回忆滤镜底下扒拉出点残酷真相,有关于他曾经对着烤肉咽下口水,以及蜷在床角撒下泪水……这事并不如他先前想那样简单,他恐怕自己要吃点苦头。
好在关棠是个典型感性动物,容易被情绪左右理智,他很快把这点“恐怕”给抛诸脑后,甚至跃跃欲试地想要告诉莫呈川自己脚已经好,就现在,最迟今晚!
他还在跟自己最后丝理智进行疯狂拉锯,就等着下班时间出个结果,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在下午四点钟时候,莫呈川忽然告诉他:“关棠,得去趟医院。”
关棠安安静静睡颜,不知怎就想到断袖典故来,自个儿笑笑,当下升起种奇妙感觉,好像不可避免地踏入个古老陈旧圈套,且被套得严严实实。
他动作轻柔地抬起关棠脖颈,点点将自己手臂抽出来。关棠睡得并不沉,很快被这动静弄醒,迷迷蒙蒙地睁睁眼。
“自己好好睡。”莫呈川轻声安抚他。
关棠像是明白,复又闭上眼睛,却凌空捉住莫呈川截手指尖。眼睛仍是闭着,就是不放手。
莫呈川此时还躺在床上,没起得来身,无奈得很,凑过去在关棠额上亲口。
关棠愣:“啊?”
或许是有过类似经历,关棠下子就明白过来,问:“谁出事?奶奶吗?”
“不是,是妈,她在学校里晕倒,被学生送到医院。”莫呈川神色并不太好,但也说不上多沉痛。看上去,反而是关棠显得比他焦急得多,连忙说:“跟你起去。”
但思及自己现在行动不便,而且莫教授似乎并不太喜欢自己,恐怕反而会连累莫呈川,又小心翼翼地问句:“可以吗?”
“没事,别担心。”莫呈川反过来安抚他,顿
关棠就跟睡着样,对此无动于衷,仍是不放手。
在这种时候,莫呈川清晰地体会到默契实在是种很神奇存在。在这种默契下,这个人行为是可以被理解,于是这个人就是可爱。
这种可爱跟流于表面可爱完全不同,使得莫呈川近乎纵容地吻到关棠嘴唇上。
关棠下子就笑,可能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笑,只知道这个吻比他想象要深点,也不知道怎就从个轻吻上升到唇舌交沫。
只有莫呈川清楚地知道,是在他笑那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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