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本来想问他准备得怎么样了,结果一听这语气,立刻也怒了:“你还没起床呢是不是!亲爹呀,十一点的约会,你到十点还没起床,快给我醒过来!”
关棠终于清醒了,五官都皱成一团,问:“几点了?”
“九点五十七了,还差三分钟十点!你赶紧的,起床洗个澡,换身衣服——快快快!”
关棠被催得坐起身来,头痛道:“行了,挂了。”
徐媛在那头一再强调:“动作放麻利点,不许迟到,千万别迟到啊。”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关棠还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昨夜写稿写得有些晚。对于一个自由职业者来说,作息颠倒该是家常便饭,但许是年纪到了,越来越熬不得夜,晚睡一宿要头疼两天。
早年关棠把钱看得很重,外头人不知道,编辑私底下管他叫拼命三郎,不晓得有多喜欢他。拼搏到如今,车也有了,房也有了,关棠便觉得人生仿佛没有了奔头似的,开始注重起养生一道,事业上只求保底。好在他也算积累了一些名气,即使处于半划水状态,每月收益也很可观。
编辑却很受不了这个落差,开始想尽办法劝他,给他打鸡血、灌鸡汤。但不论怎么劝,关棠总是一句话就终结了一切:我是gay。
gay没有结婚的压力,更没有养育下一代的压力,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知日子有多潇洒。
“知道了。”关棠把手机丢到一边,叹了口气,困得都有点儿后悔的意思了。
或许是这个开头并不如何顺利,接下来简直就更是状况连连。先是洗完澡发现衣柜里还挂着春天的衣服,而这会儿外头已经快三十度了,关棠闷头找了半天,方才找出一件长袖的绵T恤,质地还算轻薄;紧接着发现大概因为车太久没动过,电瓶没电了,根本没法儿开,只好走到小区外面去叫车;出租车司机图方便,懒得调头,把他在目的地附近放下就走了,关棠拿着手机在附近四百米兜圈子,找了半天,靠问路才终于找到了约好的酒店。
紧赶慢赶,最后还是迟到了几分钟。关棠挺真诚地跟人道歉,打量对方衣着讲究,看起
小编辑刚刚结婚,一边还着房贷,一边存着教育基金,不由得默默地羡慕了一把,心想自己怎么不是个同性恋,省多少事儿呢。
但转念一想,关棠才二十八岁,就活得跟她爸似的,未必不是一个人日子过久了,了无生趣。
于是开始致力于给关棠介绍对象。
替人拉媒绝不是什么好做的事情,更何况关棠这人的性向又比较小众,她算是可着心地寻摸,才给人约上一次,心里便很重视,还记得提前打个电话过来。
关棠有点儿起床气,接电话时语气很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