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走上前,打翻这盏淮子玉用命点起灯。
流云灯悄然熄灭,里面未燃尽血流淌到明飞卿手上,像根红线把明飞卿缠住。
红线另头,是淮子玉。
明飞卿知道自己没有挣脱可能。
待他离开内殿,明飞卿便睁开眼。
新梧宫正殿内阁中,流云灯光芒有微弱之势。
淮瑾熟练地拆掉左手纱布,在那道将要愈合伤口上重新划刀,血顷刻间注入灯芯。
流云灯猛地亮出道刺目白光,几乎能把整个新梧宫都吞噬进去。
所以淮瑾要等明飞卿睡着之后才敢点灯,挑着中午太阳最大光线最足时候,流云灯光芒才能不那显眼。
这伤口却没有天见好,似乎每天都在被划伤。
“你手上伤还没好?”他抓过淮瑾左手,仔细看,上面血迹很新,像是刚刚划破。
明飞卿蹙眉,这伤真是眼熟极,他在梦里看到过。
淮瑾不想让他知道流云灯存在,心虚地收回手:“不小心又划破,没事。”
明飞卿凝注着他眼睛,眼就知他在说谎。
他点完灯,随手包扎伤口,收起匕首,再走出内阁,离开新梧宫。
却不知他刚走,明飞卿就踏进内阁之中。
流云灯光芒已经温和许多,明亮暖人。
就跟明飞卿在那场前世梦中所见模样。
他意识到淮瑾瞒着他在做什后,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淮瑾在新梧宫用午膳,午膳里汤是道药膳,能安神养身,明飞卿每日都被淮瑾逼着喝两大碗,这汤喝下去后,总需要小睡下。
今日明飞卿心里装着事儿,竟困意全无,连药膳都失作用,他本不想睡,淮瑾却不断地催他去睡会儿。
他催得那样刻意,像是赶着什时间似。
明飞卿便假装睡着,淮瑾替他掖被子,趁他睡着,又去亲他额头。
他吻那样小心又温柔,就像阵春风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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