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知道后面话难免令皇帝不悦,他拿起杯盏,将里头酒饮而尽,这才壮着胆子道:
“事到如今,陛下不得不早做取舍,如今君后还有息尚存,是行使巫术最好时机,倘若他那就真没有回旋余地。微臣绝不是要置君后于死地,只是,如今这个局势,还是保国运要紧!”
淮瑾提起酒壶,在秦兆杯中又倒满酒,他往自己杯里也倒酒,笑着让秦兆继续说。
酒能壮胆,秦兆又喝盏酒,说:“那巫术可保君后如活人般有体温和鼻息,容貌也不会有任何损伤,宛若沉睡过去,只是”
“只是再无苏醒可能,形同灵魂消亡,肉体残活,对吧?”淮瑾接着他话说道,他眼里那朦胧光已经渐趋冷冽。
“陛下,饮酒伤身啊。”秦兆规劝道,他如今是心意要忠心于淮瑾。
淮瑾仰头饮尽杯中美酒,扬扬手道:“太师起来喝杯?”
秦兆受宠若惊,忙说:“微臣不敢。”
“无妨,你之间,不论君臣。”淮瑾态度放得很谦和。
秦兆这才大着胆子坐在君王对面,见杯中早就倒好盏酒。
飞卿爱得深沉,不过这点情爱哪配跟国运相提并论?哪配跟他皇位作取舍衡量?
淮子玉是个有野心帝王,他更是冷血薄情之人,太后死都不曾给她应有体面。
秦兆笃定,纵然明飞卿是皇帝心头至爱,他也定会忍痛割舍。
这封奏折递上去第二日,淮瑾就请他入宫详谈。
这还是个天刚蒙蒙亮早晨,淮瑾连早朝都暂推,特意要见他。
秦兆
淮瑾盯着秦兆眼睛,饶有兴趣地问:“你说那位巫师,如今可在国都?”
秦兆眼中喜,立刻道:“前两日,微臣已将人接进国都,如今就在太师府安顿,倘若君上需要他,现在就能召来。”
淮瑾露出个略显阴狠笑来:“太师就这急着要置朕君后于死地啊?”
秦兆觉得君上笑得渗人,忙起身拱手道:“微微臣是为中溱着想微臣”
“别慌。”淮瑾抬手按住秦兆肩膀,按着他坐回酒盏前,“朕说,你之间,不需要行君臣之礼。”
秦兆收到这道口谕时,露出个理所应当笑来——他揣摩帝王心思向很准,从未失手过,这次果然也不例外。
他穿戴起正品官服,淮瑾遵守承诺,让他做中溱太师。
秦兆踏进合阳殿。
合阳殿内,淮瑾歪坐在桌子前,手里摇晃着酒盏,见到秦太师向他行礼,眼中含着类似醉酒之后朦胧微光,他笑着道:“免礼。”
秦兆这才起身,见淮瑾似是喝醉,猜想是因为即将要忍痛割爱而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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