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没有明飞卿,淮瑾早就死在边城官道上。
小小年纪被父亲抛弃流放到边城滋味,淮子玉这辈子都忘不,因为知道这其中苦楚,他也不想施加到别人身上。
他看着淮渊欢快身影,幽幽道:“刚刚那些话,不过是用来气太后,有时候杀人,根本不需要用刀。”
淮渊用力摇摇头,真诚道:“有错就该罚,儿臣不怨。”
“你错有人替你担着。”淮瑾揉揉他头,把他头发都揉乱:“飞卿将你视为亲生骨肉,朕如果重罚你,他不会开心。给你次改过机会,在京中好好修身养性,谦逊求学,不可再受人教唆摆布,十八岁之前,你若能做出些成绩,这东宫就还是你。”
淮渊如蒙大赦,鼻子又是酸,但他真是不敢在父皇面前哭,于是声音哽咽,奶声奶气地承诺:“儿臣明白,儿臣要把北游打下来,给父后做生辰礼物。”
稚气未脱小孩严肃认真地说出这等雄心壮志,淮瑾被逗笑:“好,朕等着这天。”
这还是父皇第次对他笑,淮渊大着胆子,走过去抱住淮瑾:“父皇等父后病好,儿臣可以常常进宫来看父后吗?”
未消肿,他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搬去宫外王府。
虽然被废储君之位,但还是个有封号王爷。东宫不能再住,淮瑾赐给他座王府,就在溱宫脚下。
他埋头整理着明飞卿赠他书,要本不落地带在身边。
起先他以为自己会被变相流放到偏远之地,可父皇并没有下旨逐他出京。
这时身边侍卫忽然提醒他:“君上来。”
淮子玉道:“可以,你父后病定会好。”
淮渊红着眼眶笑出来,比起当太子,有人爱他才是最值得开心事。
他继续收拾着父后给他每样物品,有启蒙书籍,还有小时候玩具,他都保管得很好。
天白不解地问:“君上刚刚不是说,要将小殿下送去花州吗?”
淮子玉反问:“这小孩子,送去边城,能活几天?”
淮渊转过身,看到父皇朝自己走来,淮渊不敢哭,乖巧地行君臣之礼。
他自知有错,行礼都会以头碰地。
只手伸到他眼前,淮渊愣,抬眸看去,父皇正微微弯腰,伸手扶他。
淮渊受宠若惊,把小手放进父皇掌心之中,站起来。
淮瑾问他:“朕逐你出宫,你心中可有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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