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飞卿不曾苛
像是做好梦。
淮瑾不忍打断他美梦,上前轻轻抽出飞卿手里笔,而后小心地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替他松发冠,拉上被子。
他低头,亲亲明飞卿右手。
是这只手,在这三天里,替他稳住西溱江山。
淮瑾折回去,拿起笔开始批阅余下奏折。
底下群臣这便不再多言。
淮瑾特意沐浴更衣,把自己收拾得干净精神后,才踏着温和月光,去趟新梧宫。
新梧宫小宫女见到他来,忙行礼,喜道:“参见陛下!”
宫里人大多只以为君上真是感染风寒病三日,如今见他精神奕奕,便知身体已经大好,小宫女是由衷地高兴。
淮瑾看眼殿内光,问:“他睡?”
飞卿就中诅咒,他早就看出其中关联。
只是就算有证据又如何呢?
在皇城围杀耶律南炙不难,难是南国君主死在西溱皇城,定会招致南国最恶劣反扑。
所谓哀兵必胜,更何况西溱本就处于弱势。
纵使两国难逃战,淮瑾也不敢下这步猛棋——他不能置南边边境数十万百姓于不顾。
桌上正摊开那本,明飞卿批半。
淮瑾接续着写上另半。
除林霁那封不知好歹奏折,其他折子,明飞卿都批得合乎情理与法度,甚至比淮瑾还要细致周到。
这里头有好几封老臣呈上来奏折,他们日常就是在奏折里敲打淮瑾谨记先皇遗嘱,不可对明皇后太过信任,虽然不敢再逼着淮瑾杀妻,却也没说什好话。
他们若是知道,过去整整三日,这些奏折都被明飞卿亲眼看去,只怕要担惊受怕好几年。
小宫女恭恭敬敬地答:“君后还在看折子,往常这个时辰,他已经睡下,这几日,夜夜秉烛到深夜才能把奏折批完。”
淮瑾走到门口,轻轻推门进去,见满室亮堂,书桌上奏折成堆。
他下意识摸摸自己头发,把那几根白发藏好,这才走过去。
却见明飞卿执着笔,趴在奏折堆里睡着。
他头发撒在额前,长睫在灯光下投射出片浓密阴影,呼吸均匀平稳,嘴角勾着小小弧度。
所以哪怕自己深受其害,也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恶气。
他从宋百口中知道明飞卿下那道旨意,也听说今日皇城里谣言。
“两个皇帝”这种话,是帝王大忌,山尚且不容二虎,国岂能容二主?
造此谣言人,自以为掐准帝王心性,定能离间帝后感情。
淮瑾却没什大反应,也不打算驳回那道“假圣旨”,只说:“这三日,君后所做切批示,全都有效,朕觉得,他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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