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真正查出了阮家暗中囚禁了阮卿的人,并非夏明一,而是他。
“既然明一没告诉你,我来告诉你好了。”夏彦恶意地说道。
他像一条毒蛇,终于找到机会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阮卿,你现在的爱人,当年跟你分手后就被阮家囚禁了。而在囚禁过程当中,”夏彦刻意地,吐字清晰,“他z.sha了。”
他z.sha了。
从阮卿刚回国,他就怀疑过,那腕表下藏着的会不会是一道陈年的伤疤,会不是是阮卿曾经拿刀切开了自己的血脉。
可是他没有证据,阮卿又这样坦然地让他看自己的纹身。
他们又复合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走。
所以他忍不住怯懦地心怀侥幸,心想也许那真的只是一个纹身。
“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夏彦没有回答,夏明之变得急躁起来。
也许余尔璇就不会死。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
夏彦呼出一口气,他看着夏明之,等着这个儿子继续以各种理由来论证他的罪有应得。
可是他没有等到,书房里的空气却逐渐安静了下来。
细纱窗帘在空中微微地拂动,敞开的窗户里传来一两声蝉鸣,还能听到喷泉里流水的声音。
”
“你不过是比我幸运罢了,阮卿没死得成而已。”
“如果他死了,你就和现在的我一样,一无所有。”
夏彦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他像一个彻底被激怒了的野兽,虽然还披着衣冠楚楚的皮囊,可是眼中的愤怒与恨意却像野火一样烧了起来。
这四个字如一记重锤敲在夏明之的耳边,他几乎要站不稳。
可夏彦还不准备放过他。
“但我查到的最有意思
而夏彦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哧笑了一声,极其不屑的。
原来他这个儿子还什么都不知道。
或者说,只知道了一半。
“看来明一没把全部的事情告诉你,他这个大哥倒是当得好,处处维护你。”夏彦摇了摇头。
可惜了,他就没有这样的慈父心肠。
夏彦仔细打量了一眼,才发现夏明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堪,像是被迫想起了什么。
又隔了一会儿,他才听见夏明之的声音有点抖,问他。
“你说的,阮卿没死得成是什么意思?”
夏明之死死地盯着夏彦。
他想起了阮卿那块从不取下的黑色腕表,腕表下是只振翅欲飞的黑色蝴蝶。
就像夏明之从来没有原谅过他一样。
他也发自内心的,不想再见到自己这个儿子。
他不是不知道,余尔璇会去清除标记是因为他。
可是如果能拖的晚一点,再晚一点,也许他还来得及跟她说对不起,来得及求她再看自己一眼。
来得及……弥补自己犯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