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显然是重伤未愈:“不是想把他栓在家里,不让他出门。他这些年去哪里,有时候带着身伤回来,问过吗?可他去是古境,便是给他块道心,在古境里又能有多大用?”
贺天凝翻白眼:“再让你胡思乱想下,你连地脉都给出去。”
容瑾摇摇头:“没有。虽然养他,也养景明山上下生灵,地脉不能给他。这个心里有数。”
贺天凝听到这儿,心里已经觉得有点不太合适。合着要不是因为景明山其他生灵,你还真想过把地脉给那小子啊,就点也不考虑下自己吗。容瑾直对顾如琢好,这个他知道,但是到这个地步,是不是有点过?
容瑾对顾如琢,真只是像他所说那样,纯粹是养孩子情分吗?
贺天凝来看容瑾时候,容瑾正坐在景明山最高处,最高棵树上,目光远远地落在远方,不知道在看着些什。
贺天凝站在树下喊他:“你看够没?赶紧下来!”
容瑾仿佛没听见。他不下来,贺天凝只好上去。幸好他俩能身轻如无物,不必把重量真压在树上,要不然就他们并肩坐这根小枝丫,早就压塌。
贺天凝看眼容瑾怔怔,没有什表情脸:“喂,要不要这副哀莫大于心死德行?”
“你夕之间所有徒弟都进古境试试。”容瑾嘴角扯扯,好像有点平常玩笑意思,但言语间悲意却散不去,“没哭出来,已经是最大极限。”
但他转念想,顾如琢到底能不能回来,他心里也不乐观,这时候何必多嘴说这些。
贺天凝从腰间接下个葫芦,打开:“来吧,请你喝酒。”
容瑾闻,就知道这不是酒。不过他没吭声,接过来喝口,入口极苦,简直叫最能吃苦人都打哆嗦,更别说容瑾这样嗜甜。不过他只是笑
贺天凝也心里替他难受,但是事已至此,也不能起哭吧,只好干巴巴地安慰他:“行啊,别这样,未必会死。”
容瑾闭闭眼睛,没接话。
是,未必会死,但有几个能活?
贺天凝想想,接着道:“你直在山里不出去,如琢在你面前,又装像个纯良无辜小羊羔儿,所以你可能不知道。”
“你家小崽子可不是什愚笨呆傻人,他是不出世天才,天赋机敏样样不缺。当初修为还低时候,越阶杀敌也常有。现在他修为小成,你又在他身上下血本,符咒法器样样不缺。这下更好,自己小命都不管,连道心都截块给他那分神带走。周全成这样,你还怕什?小孩子就是应该在外面摔摔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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