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不用问,柳弈都能替他想出来百个。拉拢势力;传宗接代;容瑾会成为顾念软肋等等等等。而且,冯家也有适龄女儿家呀。
现在问题是,他该怎办?
长烟峡是什地方他也有所耳闻。以容瑾受宠程度和容家势力,容瑾会被流放去长烟峡那种地方,定是极重罪名,应该是武将无诏离京。刑期很可能是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可辰国势再大,他终究是个外国使臣,难道能插手人家邵国国政?就算他真以辰国之势压人,想方设法给容瑾减刑,难道对容瑾或者容家就是什好事吗?到时候惹人猜忌
沉声道:“容瑾擅离职守,犯下大错,如今正在长烟峡服刑。”
柳弈手里酒杯晃下,酒水洒在手上,暖春时节,竟叫他觉得有种冰凉寒意。他不动声色地笑道:“在下不知邵国国事,只是们陛下旨,在下是定要遵守。那不知是麻烦邵国传容公子回来趟,还是在下往长烟峡走趟?”
柳弈全程都风度翩翩,泰然自若,但是他个人进屋,就摔杯子。
容瑾是个聪明人,怎会犯这种错?还能是哪次擅离职守?必然是容瑾送陛下回国那次。容瑾都流放去长烟峡,但是他们留在邵国人传回去消息,却是容瑾“好端端地娶妻”!
别说是消息有误。容家办亲事总不可能是悄无声息地办吧,但凡他们留在邵国人不是瞎子聋子,容瑾到底成没成亲,他们能不知道?何况是那具体成亲日期,那具体人选,还有那枚据说是容瑾亲手交给他们鱼状玉!
柳弈终于想起来。陛下确定由他出使邵国之后,他曾经得到过冯家帖子。他当时被那些世家逼得心力交瘁,以祖父罚他思过名义避开所有宴请,每天从顾念那儿出来就往家里钻。但就算这样,他还是被冯家位嫡公子给堵在路上。
他推拒邀约,之后那位冯家公子说些“相信大家都是为殿下好”“你也是聪明人”之类话。他只当冯家也想送女子入宫,随口说几句不痛不痒官话。他当时还好奇过,冯家是殿下外祖家,有这个意思直接去问陛下不就行,犯得着来走他门路?
原来是这样!他真是被那群逼婚人给弄昏头,竟然没察觉到丝毫不对!当初也不是没想过,以容瑾性子,怎会这快就娶妻,奈何传信人信誓旦旦。
冯恒岳在邵国经营多年,留在邵国那些,与其说是顾念人,不如说是冯恒岳人!
是冯恒岳骗陛下。他们太大意,也因为过去经历和习惯,太信任冯恒岳。完全忘记此时彼时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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