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容瑾停下来,“还没告诉过你我叫什么呢。”
“我叫容瑾。”
容瑾说完,摆摆手走了,全然没有看到顾念听到他的名字后,骤然暗下来的神情。
他叫容瑾。
这宫里难道还有第二个敢跟那几人打架的容瑾吗?
顾念的手指还放在容瑾的嘴角,他突然开口说话,顾念的手指一时竟感受到微湿的温润。
顾念猛地把手缩了回去。
容瑾一愣。他本来也有点不自在。但看顾念这么强烈的反应,他心里只剩下无语和好笑了。
容瑾无奈道:“你还抹药吗?”
顾念停顿了片刻:“抹。”
手,直接用手抹不就好了?”
容家毕竟是军旅之家,他在容家再受宠,偶尔跟着父兄的时候也过得糙。况且这么小一个伤,搁以往他直接擦擦酒,根本就不抹药。
顾念一愣:“我这里没有烈酒。”
容瑾虽然不上战场,但随身该带的一些军旅保命的小玩意儿却是常备的。他摘下来腰上的小小酒壶,丢给顾念:“我身上带了。”
顾念默不吭声地拿出帕子,用里面的酒浸湿,仔细地擦了手。他抬起头,看着少年托着腮坐在椅子上,笑意盈盈地仰着脸看他,顿时感觉耳朵微热。
不就是那个邵国战将容家,最小的儿子,从小在宫中读书,风流放荡!红粉遍地!的那个容瑾吗?!
顾念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抓着那只盒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难受什么。
少年从屋外进来,神色担忧:“殿下怎么遇到他的?”
顾念已经收敛起了自己的神情,跟少年讲了自己回来路上的事。
“那几个人!”少年愤怒地捏紧了拳头,却也什么都做
顾念在给他抹药之前,补充道:“你不要说话了。”
容瑾点点头。顾念飞快地将伤药薄薄地涂在伤口上面,虽然快,动作却很轻。
容瑾仰着脸,看着顾念凑近的长睫毛和眼底隐隐的温柔,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真是贤惠啊。但看顾念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决定为自己积点德,不要调戏人家了。
药抹完了,容瑾能明显感觉到顾念松了一口气。容瑾突然觉得心里梗了一下,兴致缺缺地站起来:“我该告辞了。”
顾念自顾自地将伤药盒子收起来,面色平静,隐在袖中的手指,却忍不住略弯了弯。
容瑾正等着他,顾念却突然犹豫:“要不还是你自己擦药吧。”
用手指去摸别人的嘴角,实在太过了。
容瑾失笑:“不是你说的吗,我看不到啊。别磨磨蹭蹭的,快一点。”
顾念用手指沾了酒,小心地涂在容瑾受伤泛红的嘴角。他觉得心里微紧,低声问:“疼吗?”
容瑾感受着嘴角微微的刺痛,不在乎:“这算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