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没有真正长大成鸟过，当年栖合关
役，以心头血催动秘法，揠苗助长。随后又来不及慢慢疗伤，多次强行从幼年
躯壳中挣脱。
如今若论修为战力，只怕比起当初栖合关那时，不进反退。
其实刚开始入浊水那刻，陆翡之也没想过，他们能走到这步。但既然真到
这步，接下来，便只能继续走下去。
当初，他能靠心头血燃尽千里魔族与浊气，如今也能靠剩下血，杀死魔主，燃尽这汪浊水。
陆翡之恍惚间想起来，这些事，他好像还没来得及跟谢眠解释。
谢眠对他微笑。
你要继续下去，去做这个英雄，
就，松开手。
没关系，反正最后无论去哪里，但凡能陪你，总是陪你。
“过不去。”
可能是因为心思简单直接，陆翡之眼睛总是明澈，就算到这时候，也是如此。
而是神血。
千年前那场盛事，原来不是飞升和归位，而是殉道和神陨。
……
在浊水之中沉浮，谢眠心底这点隐晦恐惧和私念，自然也没能逃过无处不在浊气侵蚀。
如果到最后，真要陆翡之死，才能结束这切乱世，他该怎
做。
自从栖合关重逢，他们好像直都兵荒马乱地在往前跑，连凑在起，商议下自己发现和打算，都来不及。
不过这些琐碎末节，也不重要。
他只是点点谢眠掌心：“阿眠，你愿意再帮把，送下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都是大家起付出，才步步走向胜利。虽然陆翡之确实是那个最终杀死魔主天选之子，问题是这也不是什好活儿……
晚安……
他抬手，牵引着谢眠，示意谢眠低头看向自己手心。
浊水之中，无论多痛苦挣扎，谢眠自始至终，都合拢着双手。
直到这刻，谢眠慢慢张开双手，白皙掌心内，蜷缩着只幼小又安静金雀。
他总是活泼又聒噪，很少有这样安静乖巧时候。
陆翡之低头，看着谢眠掌心自己，难得肯承认自己做不到什事：“现在太弱。没有你们，没有你，只靠自己，在这浊水之中，只怕寸步难行。”
次次幻境，谢眠早已经做出真正选择。
谢眠抬头，看着陆翡之脸，认真道：“翡之，大概，就只能停留在这里。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不再问“能不能”，而是“要不要”。
陆翡之时没有回答。
但就像他们曾经很多次面对选择时候样，不必说出口，对方就已经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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