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闭上眼睛,指尖仿佛掐入手心。
不知何时,他怀里那只金雀已经飞出来,就停留在他肩上,双眼睛冷冷地看着面前魔主。
“原来你有句话没有骗。”谢眠终于冷静下来,他睁开眼睛,看向平静湖面,“你确实就在这汪湖水下面。只不过,若相信你就是同伴,对周身同伴毫无防备,踏入其中,就会被你轻易溺死。”
就在刚刚时候,他已经将四周都探查殆尽,并无发现什奇特之处。
更重要是,谢眠突然想明白件事,魔主既然是浊气所凝,那浊气最重地方,自然就是魔主所在。而魔主从未真正离开过这湖水左右,也映证他猜测。
汪对任何修士来说,都如同蚀骨毒水浊气,在他指下和普通湖水没什区别。
“还有这个,多年前判断失误,失手杀死疼爱照顾自己师兄。虽然师门给严重惩戒,日子也已经过去那多年,知道人都差不多死绝,自己心里还是看不开。明知道对面师兄是假,还是死活都拔不出来剑,宁愿被对面刺死。”
魔主是由世间源源不断浊气凝聚而成。他见过这世间最凶恶狠毒执念。
这些能次次突破心中瓶颈,走到这步修士,都是所谓正人君子,心里藏那点遮遮掩掩,在他看来,简直无聊乏味到可笑。
就算他将他们执念激到最大,把他们溺死在幻境中,也得不到多少养料。
魔主脸上笑有瞬间收敛,但很快又重新挂回脸上。他歪歪脑袋:“哎呀,又被你发现。”
魔主索性承认:“是啊,就在那汪湖水下面。那又怎样呢?”
“这是浊水,比你见识过最重浊气,都要浓上千万倍。你们要找那几个老家伙,也发现这个秘密,结果全都陷在里面,难以挣脱。”
大概是谢眠仿佛看破什表情,激怒魔主,他冷冷道:“你凭什以为自己能过去?就凭你肩上这只聒噪弱小,传闻是神君转世鸟儿吗?”
魔主说起这件事,就像是说起个笑话。
魔主咂下嘴,露出点饥渴和不甘神情。不管怎样,也算聊胜于无吧。
只要他能个个磨死这群该死修士,突破这里封锁,外面才是他天下!
“这些都没什好看。哦对,你想看看你兄长吗?”魔主终于勉强起点兴趣,“你想不想看看,他心里藏着什样龌龊或者软弱?”
谢眠手指死死攥紧在刀柄上,听着他如同议论什玩物般,谈起自己相识同伴,谈起那些为云渺,将生死置之度外前辈。
魔主舔舔嘴唇,眼睛亮起来:“闻到你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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