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平视着他，眼中满是愤怒之意，厉声斥道：“你要与
斗，那便在朝堂上堂堂正正地斗，在后宫里玩弄心计、挟媚争宠，算什
本事！”
他们两个就站在百官来往
御道前，声音稍微大
点，对话就会被路过*员听见，康王性情率直，惟明可丢不起那个人，当即正色答道：“禁中之事，岂容臣下公然议论，还请殿下慎言。”
康王皱眉鄙夷道：“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地装好人，你以为本王不知道
贺观是左相亲孙，从小当继承人培养起来，从来只有别人敬他份儿，入仕以来还是头次向他择定“明主”表忠心，脑袋热时不管不顾，这会儿反应过来也有点不好意思，羞羞答答地行礼出去
。
修长手指搭在纸上，漫不经心地翻过数页，是个很赏心悦目画面，只是此刻惟明并没有认真地审视那些由大理寺*员斟酌修改出文字，他想事情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这份卷宗叙述详尽，条理清楚，但并不能完全解决他疑问。
方天宠站在康王系不是从惟明回京后才开始，而是太子尚在其位时就已经如此。此前太子规行矩步，并没有出过大错，而且又已入主东宫，按理说应当稳操胜券，偏偏那时方天宠与康王往来密切，他支持度令太子都感到忌惮，可是不管如何试探示好，方天宠也从未改变过立场。
从明面上来看，方家和康王之间并无姻亲故交，以往也没有共事经历，两人交集仅止于西海三州是由康王遥领封地，但他也只是享用封邑税粮而已，并未插手过三州军务民政。
他们利益连接之处究竟在哪里？扳倒个西海都督，相当于斩断康王条手臂，已经算是收获极大，但惟明真正好奇是康王笼络方天宠手段，恩情也好把柄也罢，就像撬开紧闭河蚌，总要有缝才好下手。
只不过还没等他想好从何处入手挖掘背后隐情，康王倒是先沉不住气。隔日大朝散后，惟明正往宫外走，忽然被康王惟时拦住去路。
康王是个性急人，说得难听点就是鲁莽，这点从他动手方式和时机上就能看出来。不过由于标榜粉饰得当，乾圣帝只觉得他是脾气爽直。太聪明人往往云山雾罩，引人猜忌，所以能眼看到底人有时候才更让皇帝觉得安心。乾圣帝能纵容康王野心，甚至容忍他与太子相争，正是由于他觉得自己看得足够清楚，也有能力把他控制在自己掌心之中。
惟明很客气地朝他抬抬手：“二哥。”
康王却并不受他礼，冷冷地道：“老四，你最近很得意是吧？”
惟明无辜地道：“这话是从何说起，还请二哥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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