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莲,不喜欢你才会后悔。”
迟莲终于不说话,妥协般地眼帘低垂,下巴却微微抬起,惟明便默契地托着他背后,同时稍稍倾身,两人交换个绵长又柔软亲吻。
他很难形容那种复杂感觉,甘醇而温存,清淡里带着热烈,既有抚慰般轻柔,同时又显得格外珍重,让他想起千年前那壶玉消酒滋味。
朦朦胧胧中,迟莲感觉到面上有点凉意划过,紧接着温暖指腹贴着他眼底抹下,惟明带着点无奈笑意给他擦眼泪:“怎还哭?好,没事啊……乖,别哭。”
说起来很邪门,迟莲养在帝君跟前时是会哭,两人吵架或者躲起来生闷气时都掉过眼泪,但帝君死时候,自始至终他连滴眼泪也没流出来。后来哪怕是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种种痛苦,他也完全是脸冷漠,不知道痛也不知道难受,好像流血这个过程已经完全取代“哭”本能。
迟莲:“嗯?”
惟明本正经地道:“你亲。”
迟莲:“……”
“你说你喜欢。”
迟莲:“什……”
,怔怔地道:“你都看见……?”
惟明:“嗯。看见。”
迟莲反正是要被自己蠢哭,甚至破天荒地觉得归珩说他脾气大性格差也没错,又惴惴地担忧着他那趁人之危绮思大白于帝君眼皮底下,时不知道惟明会对此作何评价。
然后就听见惟明发自内心地感慨:“你小时候真可爱啊。”
“……”迟莲委婉地提醒,“不小。”
然而只要回到帝君身边,哪怕现在惟明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他眼泪就自然而然地从鲜血
“你还让对你以身相许。”
迟莲:“说着玩!”
“也喜欢你。”
惟明认真地道:“上辈子估计是日久生情,等想起来你可以再问遍。但这辈子肯定是见钟情。”
“不用担心什大道,你可以把当做个彻头彻尾凡人,大不死前把这世记忆全都拿走。但怕后悔,所以现在要放弃这份情意,做不到。”
惟明改口道:“和年纪没关系,就是很可爱。”
惟明每说句话就要低头亲他下,不带什欲念,单纯就是亲昵喜欢。两个人窝在不见天日海底深处,只有胸口小朵光源照亮彼此,有种浓稠如蜜温暖缠绵。
他们不是什呼风唤雨天神仙君,只是两粒在无涯之中紧紧相拥砂砾,柔白珍珠像是另种形式琥珀,将时间永远凝固在此刻。
迟莲被他亲没脾气,无奈地道:“帝君想起多少?还是只看记忆?”
“只看你,”惟明道,“不过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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