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莲:“……”
他还没明白帝君为什要嘲讽他,脸找不着北懵懂茫然,就见帝君微笑着问:“什时候说过你可以走?”
“迟莲仙君,做神仙最重要不是有自知之明,而是欠债还钱,你随口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就完?这是打发谁呢?”帝君看他这个不开窍样子,真是可爱可怜又可恨,捏着他下巴晃晃,居高临下地教训道,“这两个多月吃穿用度,仙丹灵药,亲自到北海骊洲取回来龙胆,颐遐宫炼药卖也是人情……把你卖也还不起,更别说还衣不解带地照顾你这多天,你拍拍屁股就要回玄涧阁?想得美。”
迟莲:“啊?”
“劝你趁早歇那些心思,往后三百年都给老老实实地待在降霄宫,让你干什你就干什,知恩图报不能光靠张嘴。”帝君不知从哪变出块软帕,轻飘飘地往迟莲脸上盖,趁人家看不见,还顺手在他脑门上敲记,“正好你也收拾行李,把眼泪擦擦,跟到后面去挑个柴房放铺盖卷吧。”
看着他问,“你想对说,就只有这些?”
满室寂静。
迟莲垂眸盯着自己脚尖,再三默念不可逾矩。但也许是这间屋子对他来说太熟悉也太安全,而他又实在被帝君惯出身软弱毛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犹如倦鸟投林,快步扑过去抱住帝君。
“这是干什?”
“对不起……”他抵着帝君肩头,被那怀抱如既往地接纳,却只觉得更加难过,喃喃地说,“是贪心不足,冒犯帝君……”
够。
他对自己说,再痴缠下去,就真是不知好歹。
他得用断腕决心才能从帝君肩上抬头,然后试图退后步……结果没有挣开帝君怀抱。
迟莲:?
帝君巍然不动,单手环着他腰,轻松得好像根本没用力,但就是能让他步也动不,屈指在他面上泪痕轻轻刮:“都委屈成这样,也不肯说句软话,你这个嘴干脆捐给白玉京做城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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