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赵廷英终于嘶哑着开口问:“端王殿下,到底输在哪步?”
惟明从案前起身,负手走到他身边,俯下身贴近赵廷英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声音说:“其实觉得,不知道真相你心里或许还舒服点,但如果你定要问清答案才肯认输话,本王也可以告诉你。”
“‘这次主持此案是那位修仙端王殿下,听说是个邪门人物’,这句话是你自己说过,还记得吗?”惟明怜悯地道,“赵大人,你就是输在‘不信邪’上。”
赵廷英蓦然抬眼,对上端王殿下那张万中无、俊美清正脸,他眼眸里含着笑,眉头舒展,神色甚至称得上温柔可亲。但在此刻赵廷英眼中,他整个人周身却好似流转着种难以形容妖异气质。
“来第天
是个体面人,抵赖就有点没意思。”惟明微笑道,“赵大人可能还不知道,你这封亲笔信虽然被本王截下,但是你‘另封信’却已由史小燕按时送到乔州大营。”
赵廷英瞪大眼睛:“什意思?什另封信?”
“赵大人那封手书可是帮大忙啊。”惟明感叹,“另封信当然就是们仿照你笔迹,写给方天宠方都督,就说端王殿下不知道从哪找到个模样红盒子,正在梁州四处询问线索,请他尽快检查原物是否被盗,军中是否有人泄密。”
赵廷英不是蠢人,即便在这种慌乱惊恐情况下,他还是很快就想明白其中关窍:“你们少个人……那个名叫‘归珩’侍卫,对不对?你们想要拿到那个盒子,又不知道都督把它藏在哪里,就故意演出戏引上钩……然后再趁送信途中偷偷换掉信件,都督见信后,自然会按照信上说法去查看,你们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盒子所在之处……”
“不对!”他猛地摇头,下刻就自己否定自己说法,“乔州大营防守森严,都督身边还有精兵护卫,你那侍卫就算身手再好,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大营……”
惟明单手支颐,玩味地道:“得,赵大人,那就不是你该操心事。”
“实话告诉你,本王人现在已经取到盒子,并在赶回京城路上。你猜方都督发现盒子不见后,会作何感想?”他居高临下地睨着赵廷英,轻轻笑声,“赵大人,你恐怕难辞其咎啊。”
赵廷英终于撑不住摇摇欲坠身体,仿佛被人凭空抽走脊梁骨,如同烂泥般委顿在地。
堂上没人说话,也没人搀扶他,只有无声而冷静目光压在他后背上,把他多年来用权势精心堆砌起来威严点点压弯下去。
“你究竟……是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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