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弹琵琶,”惟明意味深长地笑下,“那好,让他弹首来听听。”
“这……”
被点到那人汗如雨下,却迟迟不动,乐团众人都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去,刘詹此时终于看出不对来,不由得沉下脸来:“如此推三阻四,这人莫非有问题?还是贵使团有什难言之隐?”
恒方使者面色煞白,支吾道:“这、他……他是有些……”
“他是你们拉来顶锅,仓促上阵,根本就弹不出来,对?”惟明语道破,“原来那个琵琶手呢,总不会无缘无故少个人吧?”
转道向西城。为方便迎来送往,驿馆原本就安排在鸿胪寺附近,端王车驾到达时,鸿胪寺主簿刘詹已候在门外,两边上前见礼,寒暄几句,便由馆使引着往恒方使团所在处行去。
恒方使团早接到消息,都在厅中迎候,此刻见惟明到来,纷纷行礼,惟明面落座,面笑道:“本王原是时兴起,向国师大人讨教些道法,论起那日宫宴上贵使施展幻术,才说过来瞧瞧,不曾想闹得这兴师动众,还要劳动诸位,倒叫本王惭愧。”
恒方使者忙道不敢,急命两个幻术师上前来给端王请安,惟明环视周遭,忽地来兴致,问:“那天御前演奏乐团在何处,本王记得你们配合无间,舞乐相宜,不知可否请出来见见?”
那恒方使者脸色微妙地僵,似乎有点犯难,惟明笑吟吟地问:“怎,不方便?”
刘詹心中也犯嘀咕,不明白端王说着要探讨道术,好端端地非要见人家乐团做什,难不成是看上那几个舞女?
此话出,恒方使者腿当时就软,那抱琵琶更是做贼心虚,直接扑通跪下,叫道:“大人饶命!什也不知道!什也没干!是冤枉!”
这口供交代得未免太快,迟莲替众人问出心声:“殿下怎知道他是冒名顶替?”
“很明显吧,”惟明道,“他
恒方使者犹豫着道:“没、没有不便,这就叫他们来面见王爷。”
过片刻,恒方乐团自外间鱼贯而入,各个怀抱乐器,舞女亦严妆华服出迎,惟明却并没有多看眼,反而将视线投注在队伍末尾,钉在个低垂着头乐手身上。
迟莲注意到他目光,轻声问道:“殿下,可有什不妥?”
“那个人,”惟明指给他看,“对,就是你——你是做什?”
恒方人中懂汉语忙对他说几句话,推他出来,是个二十几岁青年人,纯然是恒方人长相,混在群乐手中并不起眼,他听别人转述问话,嗫嚅着答什,恒方使者擦把冷汗,上前替他回道:“端王殿下,他是乐团中琵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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