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下子便瞪圆眼睛,“什时候事!殿下又糊弄!”
景砚半阖着眼,声音极轻,只说给乔玉听,“唔,还记得送给你那朵山凝吗?”
乔玉记得。他记性不太好,只有和祖母和景砚在起每件事,都记得格外牢。
景砚将山凝花来历,以及兰河节全告诉乔玉。他讲时候似乎很轻描淡写,可语调里添分求而不得哀愁,比乔玉真多。
乔玉听完,明显气弱许多,他磕磕绊绊地解释,“是陇南人,怎,怎知道京城节日……”
景砚看。
这,这怎能看?
乔玉誓死保卫尊严,景砚要把他抱开,他就揪着景砚衣角撒娇打滚,无所不用。
景砚任由他软软嘴唇亲着自己指尖,心头都在发麻,可欢喜过后,依旧要把他抱开。
乔玉同景砚在块待这久,即便是再傻再天真,也该有几个法子对付他,立刻换副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景砚,而且说哭就哭,眼里湿漉漉,似乎盛满泪水,他委委屈屈,“自从毛遂自荐给殿下当太子妃,殿下就不疼,天天欺负,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能动,还折腾,把亲呼吸都不能。现在还要抢东西……”
不过他只是嘴硬罢,实际上想起景砚送给自己山凝事,难过极,他阿慈肯定是满怀着希望送自己山凝花,而自己却是个傻子,什都不知道,真傻乎乎收下。
景砚继续很认真道:“那时很难过,几天都没吃好饭。”
乔玉被他唬跳,想要叫他别难过,可又想那是老早以前事,只能现在弥补,于是慢吞吞起身,将那本《小重山记事》拿在手中,雪白脸颊瞬间通红,递上去。
景砚日常忙于国家大事,忙于明争暗斗,从未看过市井街头话本子,此番也是头回看,不过面色不改,翻几页后,才俯身贴着乔玉耳垂,轻笑着道:“怎想起来看这个?”
他才开始只是做戏给景砚看,可是讲到后来,全心全意都投入进去,真难过起来。
景砚哭笑不得,他自然是看得出来乔玉情绪真假,所以也格外可笑。他不再强硬地去抱乔玉,而是跪在软榻上,用粗糙指腹轻轻敛去乔玉眼泪水,下巴摩擦着乔玉头顶,轻声问道:“这委屈吗?”
乔玉大声应声,他是恃宠而骄性子,现在更理直气壮,“就是很委屈?”
外面天是漆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树影摇曳,映在窗户旁乔玉身上,他半在光中,半在暗里。
景砚叹口气,“那还委屈,上回同小玉表白,小玉连理都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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