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走廊屋檐下灯盏全点亮,防水油纸灯笼挂满枝头,仙林宫灯火通明,亮如明昼。
周围没有个人,只有乔玉和景砚立在院子中央堆雪人。
景砚站在风雪中,右手握着把伞,雪小些,还是如鹅毛般,积在油纸面上。他几乎将整把伞都偏向乔玉那边,自己肩头落满雪,却丝毫没有动摇。
他低头,目光落在团着雪球乔玉身上。
那身大氅与乔玉身量不合,将他整个人都埋到里头,只露出张巴掌大脸。虽然有景砚挡在前头,风雪还是浸染到乔玉,秀致眉眼覆层白雪,睫毛上缀满水珠,他皮肤白过分,几乎同白雪分辨不出什差别。他下巴尖尖,落两缕长发,其余都被过分宽大帽子罩得严严实实。那大氅颜色像燃烧火样热烈,衬得他鬓角鸦黑,白几近透明。
厚雪,乔玉对着窗棂,望着外头雪花,歪脑袋,朝景砚笑,小梨涡很甜,“殿下,想出去堆个雪人好不好?”
他这话讲十分心虚,意见提很弱声弱气。景砚贯很看重他身体,往年在太清宫都不许他玩雪,实在是因为宫中不暖和,连热水都难得,顶多让他出去碰碰雪花温度,长时间待在外头堆雪人是不行。
越不能做事越想做,乔玉惦记许久,今天才摆脱个大包袱,浑身上下都轻松愉快,连往常不敢提今天都提,且眼巴巴地望着景砚。
景砚半阖着眼,问他:“真想去吗?”
乔玉用力点头。
他生得实在是好看,这种好看是他胎里带出来,必然会长成样子,也是最合景砚心意模样,无处不妥帖,无处不让他心动。
乔玉抬头,就看见景砚微微笑着望着自己,他肩膀宽厚,替自己遮挡大半风雪,只是青白手指,大约是太冷,是为陪自己。
他怔,看着堆个小球雪人,举起手去握景砚,“不想玩,们回去吧。”
景砚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件鲜红火狐大氅,这料子又暖和又轻薄,非常珍稀,是今年下头献上来。因为太过殷勤,直接做成衣服,景砚原先想改成乔玉尺寸,可冬天还早,事情又多,就忙到现在,这事已忘。
其实大些更保暖些,只是浪费料子,又怕行走不便,可景砚陪他乔玉身边,这些都不必害怕。
乔玉见景砚将那件漂亮大氅替自己披上,时热得不行,急着向外跑。
景砚跟在后头,路吩咐那些太监宫女点亮院中灯盏,烧热水姜汤,待乔玉玩好,先塞进浴桶中泡会,再灌几碗姜汤驱寒。
而乔玉现在快快乐乐,还对比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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