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舍哪个,都得痛上许久,且伤口不得痊愈。
荀太医终于满意地笑笑,他仔细掂量这块玉佩,收进怀里,问道:“太清宫是进不去,望闻问切,也只能从你这里问问他症状,琢磨着下药,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将这块祖母玉佩赔给?”
乔玉没有片刻犹豫,点点头,点点将景砚从昨夜
口酒,看也不看乔玉,“那位身份,替他看病,说不得就把自己性命搭进去,何必呢?老头儿都还没活过,你这年纪轻轻,也不怕吗?”
乔玉听这话,以为已经是拒绝,脊背再挺不直,整个人几乎要塌下去,无力地摇摇头,半响才挣扎着解释句,“他命,和命样。”
荀太医闻言,古怪地笑笑,慢慢伸出三个手指头,比在乔玉面前,“你看,这个人身份,与老头儿性命相关;这个人性命,又与你性命相关,再加上他自己,这可不得,条命就要抵旁人三条命。”
乔玉怔怔地望着他指头,咬着牙准备站起来,反正现在已经到太医院,这多太医,他要个个求过去。
可没料到荀太医话顿,他笑眯眯,眼瞳却是冰冷,“所以,你要出什价?多高价格,能值这三条命。”
乔玉将自己怀里揣,这些年来景砚给他压岁钱全掏出来,还有太清宫里能带出来值钱玩意,都同拿过来,他将这些全给荀太医看,急连话都说不清楚,“要是这些不够,还有个从西洋舶来玻璃灯,价值千金。”
荀太医将这些金银锭子,玉石珠子数数,朝乔玉道:“这些确实不够,顶多只能值两个人命。在这里看病是不许欠债,这银钱就和人命样,不能拖欠。况且既然那人值你命,你也得拿出值你条命东西来。”
乔玉半阖着眼,双手撑着地面,他太难过,脆弱地几乎能被轻易折断,还拼着命,恍恍惚惚地想,他还有什,还有什能抵得过他命。
他咬着牙,将挂在脖子上玉佩拿出来,抬着眼,视线模模糊糊,轻声道:“这是祖母送给玉佩,从林安寺里求,用来保佑生平平安安。从小只得祖母喜欢,父母都厌烦,什东西都没送给过。后来他们都死,家里东西只剩这块玉佩。戴它十八年,这能不能,能不能算条命?”
话到最后,乔玉喉咙哽咽,快要说不出言语来,这是他浑身上下最为珍贵东西之,还有件是太子在六年前除夕那天送给他佛珠串,两样东西同样重要,日日夜夜相伴,就像是他身上两块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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