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每天清晨
无论是什名字,都是因为被人知晓而存在。
景砚出生那会,帝后恩爱,元德帝在外亲征,他落地时还不忘写信快马加鞭回来钦定为太子。司天监为景砚算卦,说是天生帝王命,无不好。陈皇后听,也不过笑笑,转眼却派人去大悲寺,方丈不知道算得是太子命相,直言出生日子和时辰都不算好,主凶杀,父母亲缘都薄,半世不得安宁。陈皇后几宿未合眼,诚心抄几多本佛经,请长明灯,同供奉在大悲寺里。又给他取这个小名,刻在长命锁上,可是谁也没有告诉,也不能告诉,太子命格不会也不能不好。只偶尔景砚睡着,才会蹲在他床前,轻轻对他道:“阿慈,快长大吧。”
她怕自己护不到景砚长大,又怕他以后孤身人,形单影只。
而现在,陈皇后去世,乔玉却又知道这个名字存在。
当景砚提起陈皇后,微微怔愣时候,乔玉踮起脚尖,很努力地摸到景砚额头,很郑重地承诺道:“那定会,牢牢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
高声喊着,“殿下!殿下!”
景砚笑,朝灯光处走去,忽然纠正他,“又不是太子,还叫殿下。”
乔玉穿过荒草,揪住景砚宽袖,“太子就是太子,就算不是别人,也是。”
景砚停下脚步,“那你知道名字吗?”他原先是太子,名讳尊贵,轻易不为人所提,即使是元德帝和陈皇后,也只称呼他为“太子”罢。
乔玉愣愣,点着头,“大家都知道。”只是没人敢说出口。
最后轻轻添句,“阿慈。”
这是只有他和太子知道秘密,寄托过世皇后娘娘对景砚殷殷期待与祝福,是乔玉珍宝。
他想,这个珍宝,同他脖子上挂着那块祖母送给自己玉佩样重要。
景砚不再失神,他牵着乔玉手,往石桌那里走过去,“饭菜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中午还剩个馒头,你蘸着菜汤吃。”
乔玉委委屈屈地点头,也不再说话。
他与景砚贴得很近,抬头就能看见太子微微垂下脸,只听太子道:“除那个,还有个小名,你知道吗?”
自己怎会知道!他仰着脑袋,皮肤莹白如玉,很迫切地想要听景砚接下来话,如果不是实在不切实际,都想要顺着景砚小腿爬上去。
景砚意味难明笑笑,半阖上凤眸里遮掩大半神色,里头隐约映着搂着玻璃灯笼乔玉,那是这周围唯光亮。
他想片刻,道:“那个名字,是母后为起,自从她去后,便再也没人知道。”
“叫,阿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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