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衡忙探他脉搏鼻息,幸好还有生机,又抵住他背心要穴输送内力,约过炷香时间,薛青澜呼吸才渐渐恢复,脸上稍现血色。林中萧萧风过,吹得闻衡个激灵,他揽着人事不省薛青澜,心中似被人浇瓢冷水,满是茫然空落,暗忖道:“难道命中注定要孤老终生,不然何以刚尝到两情相悦滋味,便要面临生离死别之苦?”
仿佛是七年前雪夜再度降临,哪怕他如今武功高强,剑术绝顶,可在生死无常与弄人造化面前,却仍旧如同个稚弱少年般无能无力。
闻衡深深俯下身去,在薛青澜眉心印吻,就这样黯然消沉片刻,又抬头打起精神,心道:“自小看过内功心法没有百也有五十,凡疗伤之法都是大同小异,无非是借他人内力打通自身经脉,青澜这伤比别人多道寒气,只要先压制住他体内寒气,再辅以
心意纵然没有说出口,闻衡也绝不可能会错意——他已来迟步,无论如何不能再晚第二回。
“如果‘青澜剑法’都算隐晦,那你听到‘心爱之人’,难道还不明白意思?”闻衡将他托起些许,低头与他额头相抵,喃喃地在他耳边道,“心爱之人当然是你……只有你啊。”
薛青澜几乎融化在他怀抱暖意之中,只觉心神激荡,股血气冲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胸口更是痛得像被把铁锤翻来覆去地砸;可这痛苦之中又夹杂着极度欣悦,仿佛是寒夜里团烈火,哪怕会被灼伤,也紧握着不肯放手。
“衡哥……”
他半闭着眼平复好阵,咽下喉咙里口血,才在闻衡额间蹭下,低声问:“该不会是要死,你故意哄罢?”
闻衡立刻抬手在他背上佯抽记,却舍不得用点力,斥道:“不许胡说。”
薛青澜轻轻地笑起来,想伸手去摸他脸,可惜实在虚弱,只抬半就无力地坠下去。闻衡抓住他手贴在自己颊边,柔声道:“没有哄你,是心中早就这认定,所以自然而然便脱口而出。”
薛青澜指尖触到他温热肌肤,心中盈满柔情,眼中却时流下泪来,微笑道:“知道你向待好……却没想到妄念也有成真天,有你这句话,便死而无憾。”
闻衡见他声气衰微,似乎又要昏睡过去,心内大恸,忍着泪意低声道:“傻子,胡说什,不过受点内伤,很快就能治好。”
薛青澜昏昏沉沉,自觉视线模糊,气力难支,却仍附和着他道:“正是……待好,还要再多活百年,同你长相厮守……辈……”话没说完,他身体忽然软,坠入闻衡臂弯之中,再度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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